第二十一章

“叫、叫我阿猪就行啦，嫂子你想问甚么？”

我努力启齿：“小飞，是有心病……那你，是为甚么，加……那个会？”

没料到我有此一问，阿猪吞吞吐吐：“我可不可以，不回答？我也想保留点……私隐……”

我没勉强追问。毕竟，只是出于想知道，阿猪是否跟丈夫有近似的心态，好让我了解一下丈夫的“同道中”。但凭观察和感觉，阿猪不像那种会献出伴作“换偶”的……

是彼此打开了话匣子吧，阿猪下定决心般开：“嫂子，既然你来了，我就大胆说几句话……在会员里，这几年来，小飞、邢俊和我是很好的朋友。小飞他，非常真心地喜欢你。”

“小飞刚认识你，便告诉我俩，对你一见钟，想追求你、和你结婚。但他知道自己的……心病，十分犹豫……是邢俊和我，鼓励他寻求幸福…

…”

这一切，我都是首次听见。丈夫从没让我知道，他有这一番转折心态……

阿猪越说越紧张，伸手抹汗：“当然，那时我们没想到，小飞这么快便……将嫂子你……带这个“世界”，还让我和邢俊都……”

“不，我只是想说，希望嫂子你知道小飞很你，他只是控制不了身心……邢俊还有大半年才回来……我明白嫂子你，接受不了我……但为了你们两夫妻好，或许，你可以尝试……接受其它会员。有很多都比我……长得好看……”

阿猪搓着双手，说话很小心，像怕惹怒了我。

可我却没半点动气的意思。多得阿猪，我才更明白丈夫的内心，曾经几许挣扎。我也更为阿猪的诚恳相劝感动：“朱先生，你真的是个好。”

阿猪站起来，自嘲苦笑：“我当真收过不少，生发的“好卡”呀。”

他跟我挥挥手，便走开中止了这次对话。室外的温度，令小丑脸上的油彩，溶化得一塌胡涂。可我又一次，并不觉得，这张脸有多难看。

本来，从昨晚动念前来起，我心里便有一个主意，只是举棋不定……但经过今天的见闻、与阿猪的谈，我想，我能够下决定了——＊＊＊＊＊＊＊＊＊＊＊＊＊＊＊＊＊＊＊＊＊＊＊＊＊＊＊＊＊＊＊＊＊＊我走出孤儿院，丈夫的汽车早停泊在等候。昨从邢俊中，知道“不成文规定”后，我前来见阿猪，先告诉了丈夫。

关上车门，我坐于副驾驶座上，将所见所闻，与及和阿猪的对话，全转告丈夫。见我连他婚前的挣扎都知道了，丈夫一时间更说不出话来。

昨我并没跟丈夫，就他强我和阿猪“换偶”的事和解。他现在更不清楚，我心里在打甚么主意……

我伸出右手，搭上丈夫的左手手背，凝望着他：“前天，我和阿猪……你看得很兴奋吧？”

迟疑片刻，丈夫点了点。

“老公，我、我想跟你坦白说——”

咬了一下下唇，我毅然豁出去：“前天在那酒店房间，我说你满足不了我，那是心底话。”

丈夫痛苦地同意：“我知道……”

“我想生孩子，我也有……需要，为了帮助你，所以我才答应你……“换偶”。但是，如果继续下去，我也许不只为了满足你。我也许会像前天一样，通过阿猪，同时满足自己。说不定，我更会有点喜欢上他们……我不会跟他们……来真的，但说不定，我的尺度会放得越来越开……我会在

“换偶”中敞开身心，令你看得兴奋，也让自己享受……”

是因为昨邢俊的开导？还是前天在阿猪手上尝到高滋味？抑或刚才得悉丈夫的挣扎为难？我不晓得……或者，是打从发生第一次“换偶”以来的种种，终于令我再踏出更开放的一步……既为了丈夫、孩子，亦包括，我自己的……

欲望……

“老公，你想你老婆我，这样子吗？你当真能接受？”

“我、我想……我、我接受。”

丈夫百感集，把我紧紧抱住：“老婆、熙媛，辛苦你、谢谢你﹗”“嗯……”

其实，说出这种话、做出这种决定，我始终万分难为，耳根子都滚烫了……

“那你要答应我，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子，来硬的、强行我……”

我在丈夫面前俯望低语：“我以后会更配合你。但我想有尊严，想你跟我商量，让我拿最后的主意……”

“好，我全听你的。”

“那么，”

我吸一气：“我想拿第一个主意——”

我独个儿步出车厢，夕阳已西沉。卸除了小丑装扮的阿猪，穿着便服，朝孤儿院正门走来。看见我和身后汽车里的丈夫，他彷佛吃了一惊。

“嫂、嫂子？”

依然是身高只一六零公分左右；额前发稀薄；单眼皮、小眼睛、猪胆鼻、厚嘴唇；面孔圆胖、五短身材、肚腹微凹……不过，是我心里对他的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