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嫂

是两牛的问题啦，如果下母牛犊，那就更有帐可算啦，牛见牛，三年五个哇，三年以后，我就可以有一个牛群啦。

我正坐在屋子里的土炕上盘算着大牛能否如愿以偿地给我下母牛犊，哪年哪月我才能有一个大牛群时，黄老邪不知什么时候气喘吁吁地跑进屋子里：“哎呀，刘嫂啊，你坐在这里什么呢，大牛，大牛，……”

“大牛怎么啦，下犊啦？”

“嗨，下犊就好啦，大牛正好好啃着青，不知怎么搞得突然间就扑通一声倒了下来，嘴里直吐白沫，使劲地折腾，你快去看看吧！”

“啊，——”黄老邪的话尤如晴天霹厉，我一步跳下火炕连鞋都来不及穿便跟在黄老邪的身后拼命地向着大地跑去，等我赶到的时候，两可怜的、即将产犊的大牛早已气绝身亡，静静地倒

卧在荒野之中，看到如此惨景，我一晕便栽倒在两大牛的躯体旁。

若是不顺当，喝凉水都能噎死，大牛死后，我神恍惚，终以泪洗面，半夜上厕所时又舍不得开灯，迷迷糊糊之中重重地摔了一跤，结果左胳膊被摔成骨折，住院治疗花掉了两千多元啊，唉，你说我这是什么命啊。

但是，我没有消沉，更没有气馁，卖掉苞米之后，我又买来两品种优良的大牛，现在已经打拦并非常顺利地进行了工授，到了明年，我就可以见到我心的小牛犊啦，我要气死毒死我那两大牛的家伙们。

……

省，省，窟窿等！细细寻思起来，这一辈子省吃俭用的攒钱有啥用稀啊，累死累活地了一辈子，到死的时候两眼一闭啥也没有啦，生带不来，死拿不去！可是，话又说回来啦，居家过子不节省点，没有个打算也真的不行啊！你看，俺们嘎子屯北姓付的那家老爷们一辈子啥也不寻思，整天就知道喝大酒，家里穷得没有任何值钱的玩意，他的儿子付向前，外号肚向前一天一天地长大啦，可就是没有一个给保媒的，谁愿意嫁给一个穷光蛋啊。儿子娶不到媳，实在憋得难受，就，就，就把自己的亲妈给啦，嗨，你们说热闹不热闹吧！嗯？来，肚向前同志，把你那点花花事跟大家伙唠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