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上的余额虽然不多，但掏个几万块钱给大盖帽们送送红包倒不为难。便开车拉着李聪直奔银行，取出钱来塞到她包里，细细待她一番，如何如何去公关，搞掂关键环节的关键物。

办完这事以后，我们坐在团结湖公园旁边的一个家常菜馆子里吃饭。李聪要了一瓶小二锅，分别斟满以后举杯对我说：“这杯酒算是小妹敬你的。”

一仰脖子灌了下去，等我也随她喝，又接着倒满两杯，端起来说：“这杯算是我代阳刚敬你的。”

跟我一碰杯，她张便又一饮而尽。

我看着眼前这个孩，当初认识她时的青涩单纯已经悄然隐去，职业套装下依旧身形窈窕起伏，脸上却多了些许经风沐雨的世故。北京算是一个训练场，经过它的陶冶可以慢慢锻造出一批又一批经验老到、谙熟潜规则的皇城子民，也不

断增添千年古都厚积淀的成熟大气。

“杨泓有消息么？”

见我陷于沉思，李聪挑起话题问道。

见我摇摇，她继续往下说：“我要是说错话你可别怪我，设身处地，我觉得她还是蛮可怜的。她喜欢的男不一定想娶她，喜欢她的男又没法子再娶她。是追求安全感的动物，她选择离开你跟那个男也可以理解，不要恨她或者怪她好吗？”

我沉吟不语，她越发认真起来，跟我说道：“我们报社的老大姐告诉我一段经典语录，说20多岁像橄揽球，有20个追着抢；30多岁像蓝球，还有10个追着跑；等40多岁时像乒乓球，两个打过来打过去；最后50多岁像高尔夫球，男想把它打得越远越好。做，其实也是一件很悲哀和无奈的事。”

我怅然一笑，回答说：“我也知道一段跟你那个有异曲同工之妙，说8岁时，你要编故事哄她睡；18岁你要编故事骗她和你睡；28岁不用故事就和你睡；38岁她会编故事骗你和她睡；48岁你要编故事不和她睡。”

李聪却没有笑，红了眼圈儿，再度举杯相邀：“所以能够理解的男，就算是好男了，我们要求真的不高吧？”

我不觉有些赧颜，端起酒杯随她一闷，端出推心置腹的架势对她说：“其实我也没有权利责怪杨泓什么，反倒觉得对她有些亏欠。本想看着你们这些鲜艳的花儿能够在眼前快活绽放一番，未曾想到世间的风云变幻，会这么快摧毁这方小天地，使得大家奔波离散。前些子闷家里听小王菲唱的但愿长久，千里共婵娟，想起前辈远隔老婆孤坟，无处话凄凉的处境，对照检查自己，一生光棍一生沉浮，的，都差一点儿老泪纵横呐。”

“还以为你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子呢，原来在心的角落里还剩下一丝真实意。”

这下李聪终于展颜一笑，露出我曾经熟悉的那副清纯气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