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三司会审

莫江离两开始还有些奇怪，后来心想：“看来姓黄的看朱家要倒，也开窍了，要落井下石了。”

对他们来说，朱传宗的罪名自然是越大越好，要真能问成谋反罪，那朱家一派的大臣就都要株连，以后朝廷之上，可就全是他们庞来孝一党的天下了。

两这样一想，那是正中下怀。黄天佑怎么说，他们怎么应，一来二去，果然给朱传宗定了谋反罪。而且供词上把亲近朱家那一派的大臣都列了上去，名单上密密麻麻，写了一大篇。

将供词上呈给了皇上之手，莫江离两心中得意，跑去向庞来孝邀功。

庞来孝听了他们所说，开始还有些疑惑，想了半晌，突然脸色一变，怒道：“你们这两个笨蛋，坏了我的大事。气死我了！”

莫江离两不敢回嘴，又不知原因，被骂得愣了。

庞来孝恨铁不成钢地叹了气，道：“你们这两个笨蛋，就不想想，朝上大半是本相的亲信，只有朱家一派勉强能跟我对抗，如今你们供词上把那一派的

大臣都列上，明眼一看就知道是我在铲除异己啊！皇上那么明，最善于平衡权术，怎么可能让我一家独大呢？本来这秽宫闱的罪名足够治朱传宗死罪，你们这样画蛇添足，事反倒有变了。”

莫江离两如梦方醒，后悔不迭，连连请罪。曾怀顺更是献媚道：“我们资质愚鲁，还是相爷智谋高超，相爷真是神机妙算啊！”

莫江离也跟着大拍马。

庞来孝听了几句奉承，气也渐渐消了。这两是自己心腹，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摆摆手道：“这也不全怪你们，这样的计谋，不是一般能想出来的。朱家背后有高啊！等皇上看了供词，本相再想办法周旋吧。”

庞来孝倒是没有猜错，这计策正是吴思远亲自谋划出来的。华采云偷偷见了朱传宗之后，找到了案子中的绽，又请吴思远来商议。吴思远觉得只这一个绽还动摇不了皇上的决定，就脆置之死地而后生，定下了这个以退为进的计策。

明宗看过供词之后，果然心中疑虑，不肯马上治朱传宗的罪，犹豫良久，派去朱家请老太君进宫。

老太君进了宫来，也不行礼，直接问道：“皇上，我孙儿的案子可有进展了？能证明他的清白了？”

原来老太君是明宗皇帝的娘，明宗皇帝吃她的长大，名分上是她的儿。故而地位尊崇，而且也不用向皇上叩拜行礼。

明宗和颜悦色地道：“老太君，您声声说朱传宗是天阉，是被冤枉的。如今已经查明朱传宗身边的丫鬟都跟他有过鱼水之欢，可见朕并没有错。”

老太君拿过供词来一看，果然有暖云、小郁和四季几的画押，都是供认与朱传宗有染。又有许多罪名，声称朱传宗勾连党羽，意图谋反。老太君冷笑一声，道：“皇上怀疑我们朱家不忠？那尽管将我们满门抄斩就是了，老身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明宗笑道：“朕怎么可能怀疑朱家呢？朱家的忠心，朕岂会不知？这只是朱传宗自己好色无德，不关朱家的事。我只治他的罪就是了，不会牵连旁的。”

老太君摇道：“谋反之罪，皇上要治就治。但是我孙子的私通之罪，我们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认的。”

明宗道：“供词在此，太君还有什么说的？”

老太君道：“牢狱中的龌龊事，老身清楚得很。几番大刑下来，天大的冤屈也只能招了，这供词我看也作不得数的。”

明宗皇帝沉下脸道：“朕曾再三言明不得用刑供，老太君这不是强词夺

理吗？”

老太君道：“这些丫鬟与小厮们做些见不得的勾当，了身子也不稀奇。小郁却是我看着长大，最喜欢的，她一向洁身自，这供词明明是被用刑出来的。老身现在就跟皇上打个赌，小郁还是处子之身。如果她已经了身了，别说我孙儿，抄了朱家满门老身也无话可说。”

明宗点道：“一言为定。”

宫中自有查验身的老宫，明宗命将小郁带上来，仔细查验。老宫们看了多时，都判定小郁还是完璧。

明宗看着查验结果，一时也哑无言了。

他见小郁楚楚可怜地在地上跪着，问道：“你既然跟朱传宗没有私，吗招供？你可知这是欺君之罪？”

小郁小嘴一撇，眼泪就像断线珠子般开始往下掉，抽泣道：“那些大官和当兵的根本不容我们讲话，那供词都是提前写好的，我们不招就对我们用刑。小子受不过，只好认了。皇上给我们做主啊！”

说着就捋起袖子来，给皇帝看胳膊上的伤痕。

果然那藕一般的细手臂上，全是伤痕，有鞭子抽的，有夹棍夹的，令惨不忍睹。

老太君在旁边看着小郁声泪俱下的哭诉，越看越是满意，心道：“这小丫真是伶俐，这一番说辞，比前天教她的说的还好，真是让疼啊！又这么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