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神乐之舞

纯的音乐和舞步，没有任何感动心的成分，更遑论要感动神明，说到底，那只是声音和动作组合出来的杂物吧！

所以──弥生才想守护小姐的感。

她想让礼丽绘有所觉悟。

她的脑中闪过了千早的脸庞，千早许多不同时刻的表逐渐浮现出来。

──第一次和主见面时的惊讶的脸。

──第二次和主见面时的下定决心的脸。

──弥生提议夜袭时的困惑的脸。

──和主接吻后织了欢喜和困惑的脸。

──契约时洋溢着幸福的脸。

──大阪夏之阵，牺牲自己突击敌本阵的脸。

还有……

那张令弥生恐惧的脸──失去了某种决定的东西后的崩坏笑容。

那正是千早为何强悍的原因。

经历了某种事实或体验之后，在能力方面往往会急剧地成长。

正因为曾一度寄予信任，产生的力量才会确实。

正因为曾一度遭受夺取，产生的力量才会发。

和最之分离的类，为了填补空虚的内心，会焦急地寻找替代品。

所以……这份空虚反而会迫出意

想不到的力量。

弥生则是有所不同，她认为只要有了目标，该前进的方向就会明确。

她并不是为了主而舞。

而是为了慕主的自己而舞。

两者看似相同，其实却完全不同，这一点是她不断探索后才发现到的。

舞蹈不是为了任何，而是为了自己，唯有如此，终有一天才能跳出神乐舞──弥生想让礼丽绘体会这个道理。

尽管她也可以让小姐循着千早的模式去做，但她打从心底不愿意选择这个方法──即使这个方法是最为快速的。

否定之后是肯定。

绝望之后是希望。

因为如此，肯定才会变得更加肯定，感也会变得更加牢不可。

可是……这必须先尝过“绝望”的滋味才行。

──看礼丽绘那副模样，似乎还被无聊的天真支配着……在她犹豫不决时，难道不晓得有多少又要被杀了吗？又有多少要死了？弥生，如果你继续拖拖拉拉的，大叔可要亲自动手喔！

阿洛在来到江户时曾经这么说过，虽然他讲得像是在开玩笑一般……但从他的眼神根本不存在笑意来看，他绝对是认真的。

道德观和伦理观乃是余裕下的产物。

只要被进绝望的状况，所有的价值观将成为无用之物，等到重新建立之后，就能成就一个不被肤浅事物或感弄得晕转向的达观之。

弥生也经历过绝望的滋味。

所以她更不想让礼丽绘重蹈覆辙，因为那实在是太痛苦了──被混的感支配的小姐，是不可能撑得过“绝望”的打击。

从大局的观点俯瞰一切事物──这本来就是余裕下的产物，说得明白一点，即使如何忽视，无法用这个观点看待事物的还是占大多数。

不过，问题在于小姐的身分……她如果还像普通一样，没有该有的自觉，那可就麻烦了。

这么说起来，主也曾经要自己教导小姐政治及军事之类的技能，她学得很快，甚至可以说有相当的才能。

可是小姐在学习时，总是对于攻击之类的手段有所顾忌，在修练神道及战斗技巧食，她对于伤这件事──尽管弥生是她再怎么挣扎也赢不了的高手──总是表现出消极的态度。

这并不是有没有打中对手的问题。

弥生虽然不清楚礼丽绘究竟有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她总是犹豫到底该不该动手攻击或反抗──因为那有可能伤

到。

这就是小姐天真的地方。

即使是在津学园里，那些少对于“坏”他这件事已经抱持了相当的觉悟──大阪夏之阵，教皇国在大阪城做出的一切，一再提醒着她们。

争执到最后演变成伤、杀的结果，或者是作为夺取什么的手段而去伤、杀，这些都不是什么太困难的事，只要顺其自然就可以办得到。

然而……如果要以杀伤他为目的进行修练的话，就必须做好觉悟。

尤其是斋宫的少们，要使她们的想法转换成这个样子，本来就是一件极为残酷的事。

可是……这些少非但没有畏惧，反而持续地投修练，并在修业完毕后作为巫加战场，老实说，比起阳师，在前线和一揆众顶住教皇国攻势的，就是这群少。

她们并不是不怕，如果一个面对着死亡却完全不感到恐惧的话，那就不是思想上的达观了，而是看红尘的绝望。

感到恐惧并不是问题。

她们只是不再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