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缘。盖因贫家子弟闻其为布施
,多愿娶之——既可省平婚之费,又免寻随夫之难。一场平婚燕尔,往往耗尽家资,寻得合适随夫,更是难上加难!”
近三年来,元阳僧众激增了五分之一,这些本应为田亩作坊壮丁,现在不事生产,反而耗费钱粮,这是一只附于新宋之上的巨大的吸血蚂蟥!
皇帝又密密嘱咐我一事:“你家中若办比较正式隆重、广宴宾客的大喜礼,须待这一次颁布礼经婚姻条法修订之后。当不会超过明年二月。礼部那帮老古董,朕要费些心思,好好和他们打打擂台的。慕容贵嫔当为你佳配,不过恩旨或可更晚一些。”
这是圣意了。我连忙磕
:“臣谢主隆恩!”
心里却很疑惑皇帝是个什么章程,是让我当她平夫,还是当她正夫?
他觉察到我有些疑惑的眼神:“礼经可以再变更一下的,你我皆为她的正夫,又有何妨?”
我
鞠一躬:“臣遵命。”
他长出一
气,似乎是解决了
一个心中的大难题,让我微微有些诧异:他竟没有一点不舍得?慕容嫣可是绝色啊!
“霄儿,我新宋李氏皇族男儿,皆是有智有勇之材,尔再过段时间,也要出去稍微历练一下,须知玉不琢,终为珉石,但你身份贵重,不可轻易涉险!我会另有安排。”
我重重叩首:“侄儿谨记皇叔教诲!”
“你再说说朝局。”
这我可不敢
说了:“臣年少识浅,岂敢妄议鼎鼐……”
其实国内的贫富悬殊,根本上来说比元阳教还难解决。最多是一些手段来缓和一下。这座火山早晚要
发的。王朝自古皆有周期命数。
隆德皇帝还是不放过我:“你且坐下来,朕想听听自家
的真实想法。”
“臣僭越一言:或可效汉武故事,拓土以泄民怨。更借工商新利,缓田亩之困。”
我不掌握什么数字,却一样能感知生民之痛:粮价年复一年,越来越高。在可怕的兼并土地表象之下,还是
均耕地太少。
“元阳教呢?”
“臣与任其中、无尘子有过商议。臣妄言:既然它能借鸠占鹊巢,陛下也可移魂夺舍。解决了元阳教,提振工商业,缓解土地兼并。”
元阳教最大的问题是上千万之教民,六百多万的和尚,已是尾大不掉!
隆德皇帝沉思了良久才淡淡说道:“你须记得,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除了任其中和你师父,不得再与任何
流此事。”
“左峰得了你治疗眩晕技的方子,现在已经大好,你是从何得知的?”
“臣不敢犯欺君之罪,确实不自知,就好像天生便知晓。”
“还有你治愈子歆的那个青梅之素,八岁的时候……你刚才说的那些小手段也是这样子的吧……天意不可违!”
隆德皇帝仰首看天,神
无比肃穆:“皇族中有一奇物,名为“绿意简”,你和你师父来见的时候,当面试一下,此事绝不可声张。”
“青梅之素,御医已经试了不少病了,均有奇效,不过这个是不宜用来固番国邦
的,你再看看还有别的什么玩意吧。”
他点点
,转过身来,正色问我:“你适才提到开疆拓土,往哪里?”
“沿东,自大冬城,绕过和羯岛,东部有新大陆!”
蓦然之间,隆德皇帝脸色大变,眯着眼,尖锐犀利的目光盯着我,似乎想看透我的内心。
小小的试探,马上激起了皇帝的强烈反应。
许久之后,他长吸一
气,将胸中郁结之气缓缓吐了出来:“新宋开国八百年,第一次被迫割土求和,实在是国耻!”
“霄儿,你站起来,朕有话与你说!”
我缓缓地站直了身子,隆德皇帝比我矮一些,我刚想矬一下身子,他眼神中一
寒气袭来:“站直了!”
他站在我的面前,一字一句地说道:“朕今天把能告诉你的,全都告诉你!”
我内心剧震。
“你今天绝不可在御前失态!男儿流血不流泪!你要绷得住!”
……
“十七年前,辽帅萧延明连
我新宋西军三阵。四十万虎贲埋骨
山,血浸黄沙百
不褪。”
“辽
二十二铁鹞旅列阵如乌云摧城,六万党鹘锐骑蹄声若惊雷裂地,直欲饮马通江。”
“你父母
辽境,与张春洪、左峰、洪三指、岳雷、木伦常,还有枢密院十一司一众
将,焚尽辽军十八座粮仓,致其前线断粮。”
我浑身颤抖起来:这是我父亲的功业!我父亲不是李氏皇族的耻辱!
“当时大冬城已被辽军围困三月,柴
粮水尽绝,被辽军副帅罨撒葛所克!
他与你母亲之家族,本是世仇,更因焚烧军粮,恨极你父母,扬言:唯银姬与其夫自缚辕门,否则必屠尽满城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