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师父，我不想努力了

海梧城中闲来无事走了片刻，她便亲眼目睹了一只怪的诞生。

她身前的一块巨石簌簌抖动，宛如蛋壳一般裂出无数缝隙，那巨石之中，探出了一只灰色的瘦小手臂，那手臂极其细小，就像是一根木杆一样，与整块庞大的巨石显得格格不。

巨石自中心碎的声音响起，发出生命初成的刺耳声响。而那个似乎藏在巨石之中的瘦小小拼命挣扎，似是在努力地想要分开巨石，从中挣脱出来。

裴语涵就立在那里看了许久，看着那石中的瘦小小不停不停地挣扎，看着巨石不停颤动，最后渐渐归于沉寂，而那只枯的小手也渐渐停止了挣扎。

似乎它最后还是没能冲石的牢笼，成为一只真正的怪，便已经夭折在了巨石的本体之中。

裴语涵忽然有些于心不忍，她虽然功力被封，但是手脚依然自由。她走到那块大石边上，伸出手轻轻敲打了一番石，那只小手忽然挥舞了起来，重获生机。

裴语涵沿着石的裂缝开始努力掰开石，废了好大的力气才使得石裂开了一道比较大的缝。而这道缝已经足够了。那只本已经放弃的怪就沿着这道缝隙不停挣扎，石的裂缝便越来越大，它犹如蝴蝶挣扎出茧一般，开了那个束缚的牢笼，终于对着这个世界探出了

脑袋。

裴语涵在闯海梧城时见过了许多石化成的怪，但是第一次见到石怪婴儿，还是觉得有几分新鲜。

那石怪婴儿身子很是瘦小，就像是用几块小石拼成的一样，四肢的定义很是模糊，它没有眼睛去看这个世界，一切感知都来源于自身与地面的震动。

那石怪婴儿看了裴语涵一眼，便倏然一跃，遁了零零散散的巨石林中，不见踪影。

裴语涵莞尔一笑。

“愚蠢。”

一块巨石之上忽然浮现出一张古老的脸，裴语涵身子一凛，望着那张脸，如临大敌。

那张巨石之上，怪化成的脸讥笑道：“你这样做不过是在害它。”

“为什么？”

“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化茧成蝶的过程，若是你擅自剪开虫茧，让蝴蝶钻出，那么它的翅膀将失去力量，难以振翅飞行。而我们石妖更是如此。”

“但是我不这么做它便会死。”

“但是你救了它，它却注定在石妖之中会是弱者，一生都可能受其他更强大的石妖欺凌压迫，过得极其痛苦，与其如此，还不如不诞生出来。”石妖古老的声音中带着嘲弄的意味。

裴语涵发现自己很难解答这个问题，她从小就是如此，优柔寡断，所以师父从小就说自己一定会被自己的心所拖累。但是她依旧不觉得自己做的是错的。

“至少我给了它选择的权利。”

“但是它生来便是弱者，哪还有选择的机会？”石妖喝问道。

裴语涵沉思片刻，脑中闪过一道灵犀，脱而出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君子以自强，不息。

一语既出，如胸中擂鼓。她反复咀嚼这句话的含义，这还是自己蒙学时候，先生教受自己的。

正当裴语涵如福至心，正要坐照自观之际。两个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

“那个杀了我们这么多兄弟，大居然要我们善待她。真是可恨。”一个石妖说道。

“哎，我家石花也被那个一剑杀了。”

“我们大和我们终究不是同属一族，又怎么能理解我们的思想和苦难？”

“嘘，这话可说不得。”

“哼，那我说的什么，若是真让我看到那个，我一定要将她强一遍！

让那个尝尝我们石妖大的滋味。”两妖身子忽然一停，他们发现前面赫然站着一个白衣子。

裴语涵听不懂它们石妖族独有的方言，但是其中的愤怒也讥讽去能感知到。

其中那个放狠话的石妖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他虽然心中愤恨，但是对于这位剑仙依旧有骨子里的恐惧。

另一个石妖讥笑道：“哼，就你这点胆子，你不知道这已经被我们大封住了气海么，如今只不过只是一个普通罢了。”

“可是……”

“可是什么？你方才不还吵吵嚷嚷说要强她么？”

“这可是死罪啊。”

“你竟如此贪生怕死？”

“你不怕？”

“我当然怕，但是你上一上这个族的小娘们，死都值了，况且，我们神不知鬼不觉，吃抹净谁能知道。”

“我……”那个石妖愣了一愣，忽然声音一沉，“俺们走！”石妖下体露在外的两根石鞭忽然挺起。裴语涵自然知道这种变化意味着什么。

她知道自己难以脱逃。只能看着两个石妖走到自己面前，左右架住自己的臂弯，她扭动身子挣扎了一下，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