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论下贱婢女如畜牲，为自由窈娘死抗争

妈，”剧烈的痛楚使窈娘瘫坐在地，小手拼命地推搡着铁钳般的手掌，娇弱的身子可怜兮兮地抽搐着，一声一声地唉叹着，冒火的双眼冷漠地视着胖娘们：“哎……呀，妈……妈！”

“啊，”掐着掐着，胖娘们不禁发出了一声由衷的长叹，肥实的身子嘎然一抖，产生一种不可捉摸的快意，却令无比惋惜地一闪而过了。为了重新获得这种快意，胖娘们的手掌在小孩的大腿内侧不停地摸索着，掐拧着。小孩那不屈的，低沉的，也是充满哀

怨的吟泣声，连胡转转都听不进去了，他抬起脚来，轻轻地踢着胖娘们的：“算了，算了，别逞威风了，大腿也不能掐起来没完啊，一旦落了病，走起路一瘸一拐的，更麻烦了，更没要了，岂不臭在家里，吃一辈子闲饭！”

“起来，给老娘活去，”了解到丈夫不准过份地虐待小孩，胖娘们只好抽出手来，揪着小姑娘的耳朵来到菜园里，命窈娘摘除园中的杂。

小姑娘无比敌视地撇了胖娘们一眼，强忍着大腿内侧的疼痛，吃力地蹲下身来，便埋在菜园里了起来。

半晌，当胖娘们再去园内巡视时，不禁又气得跳如雷，只见园内的杂依然茁壮生长着，而尚未成熟的蔬秧却被窈娘悉数拔除，齐唰唰地横尸垄。无助的小姑娘以这种方式抗议着胖娘们的虐待，同时，她默默地坐在垄沟，静候着胖娘们的继续虐待。

“这个死丫，好个害，不学无术，专门能祸害，看我揍死你！”胖娘们抡起锄便向窈娘扑去，小姑娘也不躲闪，也不反抗，直怔怔的坐在地上，高昂着胸脯，异常平静地等待着锄砸碎自己的脑袋，从而结束悲苦的小生命。

“豁，”坚强的、誓死如归的小姑娘震憾了胖娘们，抡到半空的锄嘎然止住：“你不怕死，我还舍不得呐，老娘还指望你出钱呢！”说完，胖娘们扔掉锄，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窈娘赌气般地坐在垄埂上，手心抚着土中的小：小啊，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拔除你么？我好可怜你啊，我好同你啊！小姑娘鼻子一酸：可是，有谁可怜我啊，有谁同我啊，我的命运甚至还不如一棵小，我是一个婢，身份低微而又卑贱，在这世间，我就是一只任宰割的羔羊，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

鸟儿的凋秋打断了窈娘的沉思，一群小麻雀欢聚在树枝上，或是快乐地谈着，或是自由自在地飞翔着，小姑娘仰起挂满泪痕的小脸蛋，手掌托着腮：多么幸福的小鸟啊，我好羡慕你们啊，我何时才能摆脱这对狗男的束缚，逃出这个充满恶臭，令窒息的牢笼，像树上的小鸟那样，自由翱翔呢？

“呶，”胖娘们再次返回菜园内，将一碗米饭塞到窈娘的小手里：“吃吧，吃吧，没用的东西，白吃饭不活的家伙！”

捧着热气腾腾的米饭，窈娘鼻子一酸，泪水模糊了双眼：我的生活还有什么意义啊，我就是那栏圈里豢养的畜生，猪养肥了，一刀宰掉；我养大了，卖给有钱家做小老婆，从此成为财主老爷的玩物。

想到此，窈

娘将碗中的米饭丢内垄沟，悄悄地溜回卧室，平展展地躺在床铺上，开始绝食了：我就是饿死，也不给做小老婆！

渐渐地，饥饿感、痛楚感、困顿感同时袭来，窈娘的神志恍惚了，闭上泪水涟涟的双眼，小姑娘的脑袋海里立刻浮现出一个美丽的、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的童话世界：举目望去，但见绿树葱葱，花繁盛，溪水潺潺，花枝招展的鸟儿在树梢上唱着歌；抓耳挠腮的小猴子戏弄着追逐自己的哥哥；一对热恋中的鱼儿突然跃出溪水，双尾极为配合地点划着水面，跳起了双水上芭蕾。这里没有官府，没有拍卖场，没有贩子，没有冷漠的市侩小，没有打骂，没有役使，更没有虐待，这里是快乐的大花园，窈娘置身其间，如仙境。

“小姐，你从何而来啊！”身后传来轻声的问候，窈娘回过来，一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男生，面带微笑地站在花丛之中，小姑娘回以淡然的一笑，想起自己可怜而又可悲，又极为可贱的身世，一时间竟不知如何作答，小脸蛋鳖得又红又胀：“我，我……”

男生热切地注视着窈娘，看得小姑娘好难为，却又不愿离开，男生的身上似乎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即让窈娘心旷神怡，又让小姑娘心神不定，到底是什么呢，如此的吸引，小姑娘当然说不清楚了！

“呶，”男生伸过手来，递过一只鲜香流溢的疏果：“吃个果子解解渴吧！”

“不要，我不吃，谢谢！”在男生面前，窈娘本的倔强然无存了，她是如此的懦弱；如此的乖顺；如此的羞涩，连自己都颇为不解。虽然低垂着脑袋，小姑娘还是感觉到男生正向自己这边靠近过来，天生的羞涩令小姑娘转过身去，虽然不是出于愿，还是要装模作样地躲闪躲闪啊，就像那只小猴子假意躲闪的追逐一样！

“哎哟，”也许是动作过于急促，也许是心事重重，猛一转身，小姑娘的胸脯刮到丛上，一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