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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乐公主原本以为夏州刚打完一场大仗,而且朱传宗的军队驻扎在这里,说不定以后还要打仗,老百姓应该十分恐慌才是。就算不离乡去躲避战
,肯定也没什么心
到集市上来买卖东西了。发布页Ltxsdz…℃〇M哪知道熙熙攘攘热闹极了。
朱传宗见常乐公主盯着那些商贩看,神色有些奇怪,问其原因。听了常乐公主的疑惑,道:“你这一说,我也觉得奇怪,不如咱们找个
问问。”
两
到了一个卖水果的小摊前,一边假装挑拣
水果,一边跟小贩闲聊。一会儿把话
带到这上面,那小饭也是个
说话的,看看左右没什么
,也就随
说了起来。原来夏州以前的赋税很重,老百姓都苦不堪言。可是朱传宗打过来的时候,知府还有一班官吏衙役跑的跑、散的散,现在夏州城是朱传宗派兵暂时管理,也不收税,比起以前,简直是天堂一样的
子,谁还肯走呢?
末了那小贩还说,他有在外地的亲戚,听说这事,都盼着朱传宗快点打过去呢!
俗话说,宁做太平犬,不做
世
,可是现在的百姓竟然庆幸打仗,朱传宗两
都不由听得呆了。
常乐公主不胜唏嘘道:“我以前看见书里说,苛政猛于虎,一直不能明白,到今天才算是领教了。”
朱传宗以前隐姓埋名的时候尝尽苦
,最能理解百姓的艰辛。现在这些
们脸上挂着笑容,藉着战争的机会才能过几天没有贪官欺压,没有赋税缠身的
子。这事说来似乎有些可笑,其中的辛酸却是语言所无法描绘的。
常乐公主突然问道:“别的地方的百姓,也过得这么辛苦吗?”
朱传宗叹道:“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吧。”
两
看了一会儿集市,也渐渐腻了,就信步出了城门,来到了城外的一片水塘边。这时节芦花正开得茂盛,一团一团,像白色的雪片一样,四处飘扬。很多农
驾着小船,在水塘里穿梭,采摘芦花。
常乐公主看了不禁赞道:“以前只知道姹紫嫣红的花朵漂亮,没想到无色无香的芦花开起来,也别有一番景致呢。似柳絮,似浮云,让
看了有胸怀闲淡的感觉啊。”
朱传宗笑道:“既然喜欢,不如做几首诗吧。”
常乐公主早有此意,微笑道:“做诗倒也不难,不过一
做诗没什么意思,不如我做一句,你接一句,互相唱和,才叫有趣呢。”
她略微思忖了一下,吟道:“如练如霜
复轻,西风处处拂江城。”
朱传宗这些年虽然读书增了不少学问,吟诗做赋就不在行了。不过他看见身穿白纱衣的公主,灵机一动,想起以前跟冬雪在床上做的“吟诗”来,笑着接道:“白纱褪时还有白,红花落尽更无红。”
常乐公主一怔,道:“前半句形容芦花凋落,到还贴切。后半句是什么意思?”
朱传宗在她耳边笑嘻嘻地小声说了两句,常乐公主顿时
面一红,嗔道:“你这
好没正经,真是有辱斯文,站到一边去,不要你做了。”
那一张清雅脱俗的俏脸上轻嗔薄怒,美态
流盼,朱传宗不由看呆了。
常乐公主便自己做诗。她才思敏捷,触景生
,连做了几首。不过又有大片的芦苇,顶端的芦花被割去了,光秃秃的,好像
上生了疥癣一样,看起来就有些煞风景了。
常乐公主不禁有些惋惜道:“好端端的芦花,
嘛要割掉呢?真是可惜!”
正巧这时候一只小船靠岸,几个农
背着装满芦花的
袋走过,听见常乐公主的感叹,都露出或是鄙夷或是羡慕的神色来。
一个农
道:“看看吧,不知道又是哪来的少爷小姐,穿绸里缎的,反倒嫌咱们坏了
家风景呢。”
一个农
道:“他们知道什么?留着给他们看景,冬天让穷
们都冻死吗?”
另一个道:“算啦算啦,这都是命,没什么好怨的。咱们快点送回去,还能回来再割一趟。我家里
多,还差好几件呢。”
常乐公主听见她们的议论,不明所以,问道:“她们在说什么?我做错什么了吗?”
朱传宗道:“你没做错什么,只是你不了解。这些农家
采摘芦花,是要回家拿来做衣服、鞋子,甚至被褥的。因为他们买不起丝绸棉花,只能用芦花充数了。比如到了冬天,他们在编的
鞋里填上芦花,变成芦花鞋,穿起来就舒适保暖,免得生冻疮。这芦花其实是农家不可或缺的过冬材料啊。”
常乐公主听完,久久无言,心想:“没想到穷苦
的生活到这种地步!”
看了一会儿,也不想做诗了,拉着朱传宗回家去了。
常乐公主有感于
世间百姓生活的艰难困苦,一方面更加怀念天上的生活,觉得那样无忧无虑,逍遥自在的生活,才是自己想要的;一方面却又怜悯芸芸众生,看着他们饱受苦难却没有办法。本来就是郁郁寡欢的
子,变得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