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昔年倩女今长恨

之必要，免得替受祸，有损清誉。”

华云龙暗暗叫道：“不要表白了，我已信与你们无关。”

但闻长恨道姑低声一叹，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贫道已是方外之，毁誉算不了什么。况且贫道早有遗书致奉“落霞山庄”，当年的“玉鼎夫”去世多年了，碧玉小鼎与贫道已无关联，就让他们自求解答去吧。”

华云龙感特别浓厚，听到这里，但觉

热血沸腾，几乎忍不住冲进房去，揭开她的行藏，劝慰她一番。差幸他教养有素，临机尚能沉住气，念一转，想到“玉鼎夫”如今号称“长恨”，茹恨之，不言可知，倘若莽莽撞撞，唯恐激起她的反感，弄巧成拙，因之强捺心神，往下听去。

只听方紫玉轻轻一声叹息，道：“道长如此自苦，真是所为何来？”

但见长恨道姑凄然一笑，道：“你又何必为我兴叹，你说不与华家为难，却又念念不忘创立“姹教”，用意何在，不也与贫道的心一样么？”

方紫玉脸上忽然升起一片红晕，俯首亢声道：“紫玉乃是谨遵道长的谕令，如若不能，我真恨不得掀起漫天风雨，且看他如何善后？”

长恨道姑失笑道：“事实上，你却是处处维护“落霞山庄”哩。”方紫玉红晕更浓，欲待抗辩，却又无话可说。

那位老年道姑久未言语，此刻忽然低声一叹，道：“这便是前世的冤孽，咱们身为子，一旦有所钟，终身便难忘怀。恨道友，江湖怕是要从此多事了。”

长恨道姑讶然回顾，道：“道友另有所见么？”

老年道姑道：“事实至为明显，司马大侠并非泛泛之辈，便是贫道也知他与“落霞山庄”厚，他夫同时遇害，岂非向云中山华家挑战么？如今九教主重临江湖，据方姑娘所说，好似另有他与九教沆瀣一气。”

话犹未毕，方紫玉已自接道：“那是“玄冥教”。年来“玄冥教”的徒众往来江湖，无恶不作，紫玉暗中留神，发觉这些武功别具一格，近来已经由暗转明，渐渐明目张胆了。”

长恨道姑不觉惊道：“啊！那“玄冥教”教主何许也？”

方紫玉道：““玄冥教”教主始终未曾露面，他手下却有同名同姓的无数仇华，在各地滋生事端，据说这次司马大侠被害之事，便有一个仇华参与其中。”

长恨道姑激动地道：“无数仇华？那是冲着华家来的？碧玉小鼎，那显然又是九教主的谋。她窃取贫道的标记，妄想引贫道露面，俾以利用贫道往的渊源，设计陷害华家。贫道身在方外，再也不愿介江湖恩怨之中，让他们斗法去吧。”

只见方紫玉神色一凛，急声道：“那华大侠的事，道长当真不管了么？”

长恨道姑忽然浩叹一声，道：“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烛成灰泪始。紫玉，创你的“姹教”帮助他吧，贫道心血已枯，再无气力了。”

方紫玉惶惶恐恐，嚅嚅接道：“这

……”

长恨道姑举手一挥，截接道：“去吧，往是贫道疏忽，竟不知你对华天虹也有，及待省悟，已经无能为力了。如今贫道只能劝你，其所，不必定有所获。你昔颇有男儿气概，好好创一番事业，以慰晚景吧。”至此，华云龙不觉泪眼蒙蒙，伏在那窗棂之上，宛如失去了知觉。

半晌，华云龙从迷惘中惊醒，但觉眼前一片漆黑，房内熄了灯，方紫玉师徒不知于何时退走了。此刻，他心中仍有凄凉哀婉的感觉，默默的离开道观，奔向荒山。他一面暗忖，一面游目四顾，自言自语道：“天将黎明，歇一忽儿再讲，反正空想无用，我只要多动脑筋，未尝不能独挽狂澜，铲除妖氛……”他找了靠墙的一张石凳坐了下去，顿时使将一切置诸脑后，专心致志的行起功来。

这晌午，他腰悬长剑，斜背行囊，再度到了金陵。他由通济门进城，在一家“万隆”客栈落脚。这一次不投“医庐”，可知经过一番思虑了。梳洗用餐毕，换了一身绛紫色湖绸紧身衣裤，足登快靴，肩披同色斗蓬，将那色泽斑驳的古剑系在腰际，又将三个药瓶及那串珍珠妥藏怀中，唤来店伙计，代了一番，然后装作游客的模样，信步出店而去。

他已盘算过了，眼前的金陵，暗中如同风云际会一般，“九教”的到了金陵，“玄冥教”也有在此，再加薛娘主仆，贾嫣师徒，以及他自己结识的“金陵五公子”。设若摆明了，必将是哄动武林的一桩大事。不过，他明白“金陵五公子”不在金陵，薛娘主仆如果听话，必已远扬，贾嫣师徒的“姹教”尚未开坛，目前当不致于轻易地表明意向，“玄冥教”不过两个“仇华”及其属下而已，眼前这一仗暂时打不起来，便是打起来，自己的力量也嫌单薄。

他虽佻达，却不莽撞，几经思虑，觉得有几件事必须先做：第一，蔡昌义的行踪必须先查清楚，如果已被“九教”所掳，应该先救，然后设法与“金陵五公子”聚齐。第二，“九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