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学徒

姐，我认定了。

我抬起，抓着云姐的手说道：“谢谢你，姐，我会好好学的。”

这次云姐脸上没有一丝尴尬的表，任我握着她的手，而且另一只手也握过来，对我说道：“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主要就是要心细。兄弟，我看好你！”

整个下午，我都泡在市场，云姐教会我很多东西，我才知道原来苹果是有分等级，一般是按大小。

云姐拿出长条塑胶尺，上面没有刻度，却有几个大大小小的圆形窟窿，最小的是六十码，也就是一颗苹果的最大周长，然后就是六十五、七十、七十五、八十，依次增大，最好卖的大小是七十到七十五，因为大小适中，一个吃刚刚好，而太大或太小都不适合。

苹果不管是装箱还是装袋，都需要配合尺码，否则大大小小的混装，费空间不说，还容易造成果子之间的压伤。

我正津津有味地听云姐讲收货的趣闻时，突然过

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看着我说道：“阿云，不错啊，找了一个年轻帅哥，什么时候请吃糖啊？”

云姐顿时脸红，对那男骂道：“老王八，你瞎说什么？这是我弟！”

那男嘿嘿笑两声，阳怪气地说道：“是不是你弟，别也不知道，看这小白脸高马大，床上一定够劲！”

我听那男子说话放肆，眉一皱，刚想站起身，云姐已抓起一颗从箱子里挑出来的烂苹果丢过去，大声骂道：“滚你妈的蛋！你这老色鬼，整天不放正经，赶紧从我眼前消失！看到你就烦！”

那男别看岁数不小，身手倒挺敏捷，跟猴子一样跳了一下，转身躲开，一边走，一边说道：“你看看，有了新就忘旧！小白脸，我告诉你，这个年岁的，你一个应付不过来，到时候要老哥帮忙，说一声就行，别客气！”

说完，那男不等云姐发火，怪笑着跑走了。

云姐气得脸色发青，对着那男的背影狠狠的呸了一声，骂道：“什么玩意！不长记的东西！”

转看到我关切地看着她，脸上红晕不减，微微笑了笑，说道：“兄弟别见怪，这老东西就这德，嘴贱得很，得不到就变着方法损，我上次当着他老婆的面骂过他一次，老实不到两天又犯了。”

我看着云姐说道：“姐，你天天被他们欺负吗？”

云姐眼眶一红，随即笑了笑说道：“都一个市场，就嘴上开玩笑，谈不上欺不欺负，一个过子就是这个样子，习惯了。”

我心里有些发闷，对云姐说道：“姐，我去个厕所。”

刚才那男去的地方就是厕所，我跟着走进去。

十分钟后，我心满意足地走出来，坐到云姐旁边。

云姐皱着眉看着我，突然伸手拧住我的耳朵，嘴里嗔骂道：“你啊、你啊，我该说你什么好呢？你打他什么？你看你把他揍得眼眶都肿了，大家都是一个市场的，抬不见低见，以后怎么相处啊？”

我连忙求饶，小声说道：“姐，我就是看不得你受欺负，谁叫他老调戏你！我跟你说，以后我会天天来，这样就没敢欺负你了，我想不到两天，整个市场都会知道你是我李钢的姐！”

云姐松开我的耳朵，红着眼眶低下，嘴里嘟囔着：“你叫我说你什么好呢？这么大个了！”

有对我好一分，我就以十分还给他；有占我一寸田，我就扛锹拎耙抄他家！

这个社会就是这样，

不管是恩惠还是仇恨，所得到的回报都是成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