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子上坐着一个赤着身体的，正低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看到我进来，赶紧站了起来：“您好。”

我又看见了露儿那熟悉的而亲切的脸，她似乎比以前更加美丽。我不由自主地微笑了起来，顺手关上了门，门边响起一个声音：“倒计时开始，请在三十分钟内结束配。”

三十

分钟太短了，我多想每一分每一秒都和露儿呆在一起。可是没有办法，每每次都限定在三十分钟以内。只能抓紧时间，我对着露儿微笑道：“露儿，我今天看了一本诗集，是一个叫雪莱的写的。念一首诗给你听：“……只有你的光芒，像薄雾漫过山峰，或者，像夜风经过竖琴……”

我还没有念完，露儿就有些疑惑，又有些胆怯地打断了我的话：“对不起，我不明白。-2241-u004-0583号，可以和您配吗？”

我一下子呆住了。0583号？我马上反应了过来，上一个露儿已经被处理了。她已经服役了六百多天，因为每天的频繁配，身体老化很快，因此这些都会在一千天以内就被处理掉。

我面前的，是一个新的露儿，第四个露儿，也是我唯一的露儿。可是我又一次感到了悲伤。但我仍然微笑着：“啊，没关系，我告诉你，你就是露儿，我是晓。你是我的，也是我的妈妈。我们不应该叫配，而应该叫做。”

露儿疑惑地睁大了美丽的眼睛，她的眼睛那么纯净，纯净得我无法形容，就像我在一本书里看到的星星。然后，她又和前两次一样，微微侧着，轻声问道：“我是露儿？这是什么意思？”

“露儿是你的名字。”

“什么是名字呢？”

“就是你作为一个的称呼，表示你和别的不同。lтｘ^Ｓb a @ ｇＭ^ail.c〇ｍ”

“哦……那么，晓就是你的名字？”

“对，其实，这些都是你告诉我的。”

“是以前的我告诉你的吧。你以前还认识一个我？”

“对……我以前认识三个你。-2241-u004-0528号，0559号，0577号。发^.^新^.^地^.^址 wWwLtXSFb…℃〇M”

想到0577号，上一个露儿，我又有些悲伤。不知道0578号、0579号……她们是在哪儿？是像第一个露儿那样，成为某个自然的或者玩具，还是在某个农场里劳作？在某间酒店里服役？甚至……像队长隐晦地提到过的那样，被吃掉了？

“哦。我昨天才获得自我意识，不知道这些。”

“没关系，我讲给你听。”

“嗯，你刚才说的我有很多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我们克隆都是在培养池里培养出来的，不会有妈妈，难道你不是？还有，什么叫做？”

“，表示我们是相的两个。我们克隆是没有妈妈，但是我们的克隆来源体是自然，他们是有妈妈和孩子的。你的克隆

来源体，就是我的克隆来源体的妈妈。所以，你也就是我的妈妈。至于做，那是间的配的特殊说法。”

露儿疑惑的眨着眼睛，正在尽力理解我的话。这的确很难理解。我也花了好久才理解露儿是我的妈妈这件事。——那还是第二个露儿的时候，我也像现在这样告诉她，我是晓，她是露儿，我们是，可是她问了一个我没有想过的问题：“我是露儿……我知道了。可是我是从哪来的呢？”

我是从哪来的呢？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几天，最后我去问黎明，他说：“这个……倒有些麻烦。我还没试过绕开第二级防火墙。你等几天看看。”

这些我完全不懂，但是过了几天他告诉我，他终于用分拣中心的主控计算机登了政府数据库，查到了我和露儿的资料。

“-2241-u004-0559号，我来告诉你怎么解释：指，2241表示你的克隆来源体死亡年份。-政治犯。u-被处决。004-该年度第四个相同罪名被处决的编号。-强制克隆。0559-第559次被克隆。这里还有简单档案：该犯因反对克隆法案，于2241年一月二以叛国罪处决，强制征用为克隆来源体。”

“那我的呢？”

“你也是一样的罪名，于2258年被处决的。对了，你们的档案有特殊关联，真是没有想到……”

黎明的神非常惊奇，我赶紧问道：“怎么回事？”

“露儿的克隆来源体，是你的克隆来源体的妈妈——”

黎明紧紧地盯着我。

“妈妈？……我不太明白。”

“不错，露儿从生物学意义上来讲，是你的妈妈。”

“那露儿就是我的妈妈？我有妈妈？”

我一下子感到欣喜万分。

“我也不清楚现在的露儿是不是现在的你的妈妈。从基因上来说是的，但是你们这两个个体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