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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出现了问题。我坐不到10分钟时就感到晕,就想躺下睡觉。渐渐地,唆唆
的讲课声、呆们的念书声都成了一锅稀粥。那个班主任赵老师刚开始还想修理
我——她是个的,圆圆脸,
窝
,脖子很短,
很大,走起道来摇摇摆摆,
像河里的鸭子——但很快她就不再搭理我。赵老师是教数学的,在她的课堂上,
我不仅睡着了,更严重的是居然鼾声如雷。最后她实在忍无可忍,揪着我的耳朵
把我拎起来,大声在我耳边喊:「严林!」结果当然是我站起来,背靠后黑板罚
站了一下午。
晚自习放学我故意落在后面,没能看到母亲。事实上她来没来学校我都不知
道。凛冽的空气中,连呆们的嬉戏声都清新了些许。我从旁边急驰而过,惹得
他们哇哇大叫着尾随而来。那些粗鲁而幼稚的公鸭嗓至今犹在耳畔,像浅洼中飞
溅起的水渍,模煳却又真切。到家时,父母卧室亮着灯。我满大汗地扎好车,
院子又陷一片黑暗之中。
直到回家后第二天上午我才见到了母亲。记得是个大课间,所有的初三生都
在班级前的空地上练立定跳远。场上响彻着第八套广播体
的指示音,传到教
学区时变得扁平而空幽。尽管有班主任冷的巡视,呆
们还是要抽空调皮捣蛋
一番。我有些心不在焉,蹦了几蹦就蹲下去整理起鞋带来。
一个傻就说:「我要是你就请假了。」
我说:「毛?」
他说:「上有伤,一跳就炸。」
我说:「你妈才炸呢。」
他毫不示弱地说:「你妈。」
我嚯地站起来,刚捏紧拳,他扬扬脸:「真的是你妈。」
果然是我妈。印象中母亲穿了身浅色西服,正步履轻盈地打升旗台前经过。
她或许朝这边瞟了一眼,又或许没有。这种事我说不好。只记得她迈动双腿时在
旗杆旁留下一抹奇妙的剪影——天空蓝得不像话,母亲脖颈间的浅蓝纱巾迎风起
舞,宛若一团燃烧的蓝色烈焰。很难想象那段时间的心境,也许我根本就不想去
触及母亲,远远观望已是最大的虚张声势。
然而第三节课间,从厕所出来,途径教学区的拱门时,我险些和母亲撞个满
怀。这样说有点夸张,或许两还离得远呢,只是骤然照面有些不知所措。当然,
不知所措的是我,说大吃一惊、滚尿流更符合事实。至今我记得母亲明媚的眼
眸,映着身旁翠绿的洋槐,如一汪流动的湖水。它似乎跳了几下,就平稳地滑向
一侧。我好像张了张嘴,没准真打算蹦出几个词呢。遗憾的是,我只是踉跄着穿
行而过。坐到教室里时,心里的鼓还没擂完,周遭的一切却踏踏实实地黯澹下来。
中午放学时我有些犹豫不决,在呆的招呼下还是硬着
皮奔向了学生食堂。
匆匆打了饭,我拽上几个就窜到了食堂前的小花园里。我认为这里起码是安全
的。不想牛正吹得起劲,大家戛然而止。与此同时,我的
被踢了一下。正
待发火,背后传来小舅妈的声音,急吼吼的:「跟我走!」我一时有些发懵,嘴
里憋着饭,怎么也站不起来。
小舅妈当然不是省油的灯,她一把拧住我的耳朵,于是我就站了起来。不顾
我的狼狈鸟样,她捞上我的胳膊就走。有一刹那我以为母亲出事了,这让我的腿
软成了面条。但小舅妈说:「这段时间跑哪去了?啊,真让一通好找,给你弄
点好吃的咋这么难呢。」她噘着嘴,扬了扬手里的饭盒。我当下就想跑路,却被
小舅妈死死拽住。当着广大师生的面,我也不好意思做出过激举动。
进教师食堂时,我紧攥饭缸,都不敢抬。我觉得自己快要死了,然而母亲
并不在。反是几个认识的老师调侃我又跟舅妈溷饭吃。我汗流浃背地坐在角落里,
右腿神经质地抖动着,却隐隐有几分失落氤氲而起。记得那天饭盒里盛的是小酥
。小舅妈打米饭回来,蛮横地往我碗里拨了一半。我说吃不完,她说她正减肥。
我就没话可说了。饭间小舅妈突然停下来,盯着我瞧了半晌。我心里直发毛,问
她咋了。小舅妈比划了半天,说该理发了你。不等我松气,她又问:「你
咋
回事儿?上次打架可没见这么多伤。」我不置可否,她笑着踢我一脚:「要不
要报仇啊?」后来小舅妈问及父亲的近况,又问我想不想他。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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