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袭击

黑珍珠旁边多了瘦驴。那驴比一牛犊大不了多少，背脊瘦得像刀刃，偏偏生了一双大耳朵，就像生下来没见过一样，正把埋在黑珍珠的槽里猛吃。黑珍珠轻蔑地甩着尾，离那驴远远的。

“哪儿来的驴？”

“朱老的！”

吴战威在远处应了一声，又扭对易彪说：“兄弟，你们北府兵的刀法……”

程

宗扬看着那驴，就跟看朱老一样，越看越不顺眼。

“朱老！你不是不会骑驴吗？牵驴做什么？”

朱老没有一点脸红的意思，“瞧瞧，瞧瞧，当真了。俺就是说说，其实俺这驴好着呢！”

程宗扬没好气地瞅瞅那驴，把料饼掰碎喂给黑珍珠：“赶紧吃，别理那乡下的土驴！”

浓雾中传来尖锐的哨声，易彪点燃箭首的油布，拉开铁胎弓，一箭出。

黎明时起了浓雾，整个熊耳铺都被笼罩在白蒙蒙的雾气中。地址发布页*})ww{w.ltx\sdz.com(程宗扬想等雾散开再走，云苍峰和祁远却告诉他，在南荒，一场浓雾半月不散的形屡见不鲜，要等雾散，时间就没准了。最新地址Www.ltxs^ｂａ.m^e

商队按照原定的时间出发。和前天一样，花苗在前，商队在后。为了避免有在浓雾中走散，商队将所有的骡马都用绳索连在一起，相隔不到丈许。即使如此，途中休息时还是发现走失了一名隶，只剩下一匹空鞍的马。

程宗扬要发动手去找，祁远却道：“这会儿雾还没散，回去太危险了。”

“不就一个隶吗？丢就丢了。”

朱老不在意地说道：“说不定掉到哪个山沟里，就算你能找到也死透了。”

程宗扬皱起眉，“那要还没死呢？”

“嘛，迟早都会死。早点晚点有什么要紧的？”

朱老骑在他的瘦驴上，佝偻着腰道：“咱们还是省点力气吧。前面的路可不好走。不小心摔死，连尸体都找不到。”

云苍峰也在点，显然认为回去找太冒险了。大家都这样认为，程宗扬只好放弃。这雾毕竟太大了，就是想找也没办法找。

一个尖锐的哨声从前方传来，祁远摘了片叶子，噙在中，以哨声作答。

朱老道：“这小伙子看着痨病鬼似的，还会吹花苗的叶哨？”

花苗擅长将树叶噙在中，吹出各种哨声来联络。这样的浓雾中，哨声远比其他联络方式更方便。

祁远取下树叶，笑道：“老儿，那驴背跟刀刃儿似的，你坐得住吗？”

朱老挺了挺背，不服气地说：“我这驴稳当着呢！”

程宗扬一把拽住朱老，不客气地把他从驴背上拖下来，“你是向导，不在前面领路，在这儿混什么呢？”

朱老叫起屈来，“从铺里出来，这一段都是熟路，还用我带？到了前的山涧才换路呢。”

祁远一怔，收起笑容，“老，你不是诳我们的吧

？这路我老祁也走过，山涧那儿就一条进山的路，哪儿有岔路？”

朱老颔下的胡子翘了起来，“跟我走，没错。”

又是一阵哨声传来，祁远道：“他们让咱们过去。”

程宗扬拍了拍易彪的肩，“带上弓，到前面看看。”

雾浓得彷佛化不开的牛，树木、藤蔓、丛、泥土……都被笼罩在白茫茫的雾气中。没有形状和气味的浓雾弥漫在发梢和指间，彷佛行走在幻境中。

“小心！”

祁远一把拉住他的手臂，程宗扬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走到了一道石崖边上。

脚下有水流的声音，被浓雾一隔，那声音也变得飘渺起来。

“这山涧有一丈来高，水倒不，涉水就能过去。发布邮箱 LīxSBǎ@ＧＭＡＩＬ．ｃＯＭ”

祁远说着，心里有些纳闷。

在他印象里，这附近山高林密，根本没有第二条路可走，难道朱老还能变出一条路来？

那些花苗汉子错落着立在林中，将族中的子护在中间，他们握紧腰刀，警觉地望着四周。最╜新↑网?址∷ wWw.ltxsBǎ.Me群中间，戴着面纱的新娘微微低着，如果不是昨晚见过她可的样子，真像一名安静的淑。

程宗扬道：“过去两个看看，剩下的等朱老过来。”

苏荔微微颔首，一名花苗汉子不作声地攀住崖旁的粗藤，灵猴一样敏捷地没山涧。

“易彪，等他们哨声传来，你一箭看看有多宽。”

片刻后，远处传来尖锐的哨声。易彪点燃油布，将铁弓拉成满月，望空一箭出。

燃烧的火箭画过一条弧线，飞过山涧。就在火光被浓雾吞没的刹那，一张雪白的面孔从雾中凌空闪出，贴着箭矢飞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