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第八章 土妹子

兴道：“那太好了！你这哥儿们，我徐子兴定了。你有电话吗？我好联络你。”

两换电话号码后，因为赵如清很忙，赶着回农技站，连我请她吃中饭都推辞了。

八十年代的大学生大多是有真才实料；那时候高考制度才恢复不久，能考上大学的多有真本事，赵如清毕业于农大，愿意在这个小小县城做名技术员，实在是大材小用。

从她帮助幸福村脱贫致富这一点，我就看出来这小姑娘本事大、格强，简直是巾帼不让须眉，前途远大；这趟县城之行让备感开心，我坐在回家的客运上，一路上哼着小曲，好不惬意。

车上不多，碰到路边有搭车的就要停下来载客，乡下不比城市，城市里的公车只有到站才能停下来，让乘客上车；我坐的这趟车也叫公车，虽然到站也停，但乡下不管什么站不站的，看到车来了就拦住，直接就上车，司机也高兴，因为他们的奖金是按算的。

但这就苦了第一个上车的乘客，眼见司机在县城里开着车，慢慢地逛了一圈又一圈，嘴里还喊着：“春水镇、春水镇、有去春水镇的吗？

”

那万年不变的语调比和尚念经的声音还标准。

这就是乡下小城，什么都不规范、什么都很，但我国却有八亿农民过这种生活；我身为其中一员，早已司空见惯，而且不用担心这里的会抢着上车，发生东方友和小晴遇到的那种事。

公车终于开出县城，在城乡马路上奔驰着。风在车厢里漾，风尘仆仆的乘客们着土话，聊着自己感兴趣的话题：“你家孩子多大啦”、“去年收成怎么样啦”、“你家孩子上几年级啦”等等，这类的话题把陌生拉得更近。

我喜欢这种沐浴在春风中，听聊天的感觉，我闭上眼睛，体内的内气也蠢蠢欲动，显然我的欢喜大法因为心境的关系，又有长进了。

小公车缓缓停下，上来三名西装男。中间一个胖子挺着啤酒肚，看起来至少有四十多岁，身后两个二十出的年轻一看就是手下，三一上车坐下，胖子就骂起来了。

“小杨，你看看这找的是什么车，才开出来七、八里地就抛锚。”

左边一个年轻连连点：“对不起，张先生，我也不知道……”

“行了，我不想听藉。如果再出现这种况，你他妈的卷铺盖滚蛋。”

胖子极其嚣张地骂道。

那年轻小杨一个劲地陪不是，又是道歉又是鞠躬，那胖子要再说狠话，恐怕小杨都恨不得跪下磕认错；我徐子兴天生看不惯这种低三下四的，更看不惯仗势欺的胖子，不过他们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关我事。

活该！

“小李啊！到春水镇还有多远？”

胖子把西服扣子全解开，还不停地喊热，脸上臊得跟骚猪似的，那软骨小杨则哈狗似的拿着衣襟帮他扇风。

另一个叫小李的年轻连忙回话说：“张先生，这里是张家铺，再过二十里就到春水镇。您别急，很快就能见到您表弟。”

那胖子骂道：“什么？还有二十里地？”

又朝公车司机道，“喂，开车的，你给我开快点，老子给你一百块。”

态度极其恶劣。

司机也不回，阳怪气道：“我这车最快六十码，您要嫌车慢，可以下去等别的车。”

好一个司机！一百块钱是成年一年的平均收，但司机完全不为糖衣炮弹所动，我都有点佩服他。

张胖子显然习惯使唤，眼见一个小小的公车司机竟然敢顶他的嘴，气得正要大骂，在一旁

的机灵鬼小李，早就凑到司机身边道：“这位师傅，你可能还不知道张先生的身分吧？张先生是归国的华侨侨商，这次来咱们春水镇投资，几十万的项目能帮咱们春水镇带来多大利益？家是第一个来咱们这穷镇投资的外商，若影响镇上的招商投资，这责任你担待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