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官场处于航空管制状态，而航道只有一条

点唐小舟也觉得自己这话说过分了，立即解释。他说，这只是作为一名普通提出建议而已。翁秋水既然要和章红离婚，自然不可能全心全意地替章红治病。

是有劣根的，所谓久病床前无孝子，何况，是一对已经不的夫妻。章红的病施了这么多年，翁秋水早已经厌倦了，不那么积极甚至潜意识中希望早点解脱，也是之常吧。既然如此，你们将妹妹接回去治疗，让她远离更进一步的刺激，肯定对她更为有利。

章政毕竟生长于高家庭，谙熟某些官场套路，唐小舟平常的一句话，他却理解成了某种暗示。这就是典型的官员思维了。

唐小舟心里觉得好笑，家把他当成官了，他自己还没有这样的官员意识。

话虽如此，唐小舟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其实，他确实是有暗示的，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的暗示真的是如此明显，还是章政过于敏感唐小舟自然没想到，正因为这句话，引出很多事来。自然，这是后话。

元宵节才过去几天，赵德良再一次上北京。

和以前一样，余开鸿送赵德良到车站。余开鸿并没有上车，仅仅只是将他们送到车门，然后随车回去。唐小舟从冯彪手里接

过行李，领向包厢走去。此时，虽然只是他和赵德良两个，但随后会出现什么，他无法预料。无数次经历证明，最初，他以为仅仅只是由自己陪着赵德良，上车之后才知道，这里早已经有很多等着。

这次，车上同样有等着，让唐小舟暗吃一惊的是，等着的，竟然是池仁纲。

池仁纲已经等在包厢里，见唐小舟出现在门，立即站起来，上前接过唐小舟手里的行李。那一瞬间，唐小舟的脑子里冒出很多念，第一个念是，和上次不同，上次他是处心积虑上了这趟列车，有意制造了一次邂逅。这次估计是赵德良钦点的，否则，他不可能坐进赵德良的包厢。第二个念是，池仁纲这次和赵德良一起进京，对很多是保密的，否则，他没有必要提前悄悄地进站，完全可以跟余开鸿的车来。第三个念，赵德良特别点名让池仁纲陪他进京，具有特别的意味。最近一段时间，江南省很多往北京跑，除了今年是换届年，很多要跑去北京拉关系找伯乐，还有一大原因，江南省很可能空出两个省委常委的职位，难道说，赵德良有意让池仁纲晋升副省级？那么，他能胜任的副省级职位是什么？副省长，他肯定胜任不了，大或者政协的副省级领导，池仁纲恐怕没有这么热心。党这边的副省级职位呢？会不会不仅让他晋升副省级，而且一步到位，升上省委常委？表面上看，池仁纲目前只是正厅级，升上副省级的可能有，一步到位当常委的可能，却没有。但几事也不能绝对，有一个职位，不仅能将他推上副省级，而且能让他当上常委，那就是省委秘书长。难道说，赵德良真的想动余开鸿，并且有意让池仁纲取而代之？第四个念却是，池仁纲和余开鸿走得很近，赵德良是否知道唐小舟刚到省委办公厅不久，就曾听到有说，余开鸿和池仁纲的关系最为特别，他们属于中国官场一种极其特别的相互伯乐关系，其渊源，要追溯到很多年前。

当年，余开鸿在下面当副县长，见办公室一个打字员长得乖，起了心，把家办了。这类事在当年是大事，一旦查实，别说开除党籍撤悄职务，甚至有可能判刊坐牢。从某种意义来说，余开鸿之所以如此大胆，也有一个原因，那名打字员主动向他靠拢，带有投怀送抱质。打字员并不是他，因为是临时工，而且是农村户，想通过他解决农转非而且转。在余开鸿看来，自己一个副县长，要解决这么件事，并不是难事。

让余开鸿没料到的是出现了意外，他正着手办这件事的时候，县公安局局长换了，新任公安局长是从市里下来

的，以前和余开鸿有点小过节，坚决不肯给这个农转非指标。打字员自然不依，对余开鸿说，我不管那么多，你答应的事就一定要办，如果办不成，就得赔偿我的青春损失费，否则，我去告你强。

余开鸿急得团团转，四处托找关系，最后，七弯八拐找到了池仁纲。

池仁纲读完大学，通过分配进省政法委。当年的大学生还不是太多，整个政法委，只有他一个名牌本科生。一年多之后，政法委书记履新，要选一名秘书，在那个极其重视学历的年代，池仁纲自然成了首选。余开鸿设法认识了池仁纲由池仁纲出面，向县公安局长打招呼，拿到了这个农转非指标。从此以后，余开鸿和池仁纲，成了最要好的朋友。

今天，下面市县领导在省里安擂间谋，已经非常普遍，下面发展的间谋，花样百出，无孔不，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比如有往领导家里送保姆，有在办公厅给发工资，有将本县的优秀大学生安擂在一些重要部门。在当年，这件事的难得一见，余开鸿很可能是最早的实践者。而池仁纲，则属于中国最早的这类间谋。

池仁纲的官运并不好，或者说，他一开始太顺了，没有经过官场磨练，不识官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