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平衡不是痛打落水狗，而是借力打力张弛有度

南省境内并不长，只有岳衡市一段，阳通市有很短的一段。由于岳衡段的防洪堤工程非常坚固，国家每年拨款也都丰厚，洪峰对江南省的威胁，其实并不大。最大的威胁，还是来自岳衡湖内部的压力。毕竟因为洪峰的缘故，岳衡湖不能往长江排放，周边对于岳衡湖的排，又不可能阻截。

赵德良并没有在石陵矶看到洪峰过去，他不得不临时改变行程，赶去阳通。

阳通境内有一条河，叫柳泉江，江南省有三江四水之称，三江之一，便有柳泉江。柳泉江发端于麻阳，流经德山、柳泉、阳通，从江北省境内汇长江，属于长江一条较小的支流。但就是这条小支流，常常给江南省制造麻烦。根本原因在于，柳泉以前，柳泉江上游的地势较高，进阳通之后，地势突然低了下来。上游水量一大，这一段，就承担着巨大的压力，尤其长江水位又居高不下，阳通段的水流无处排放，很容易造成洪涝。

正当赵德良在石陵矶关注洪峰过境况时，省防总传来消息，柳泉江阳通段出现险，有决堤之险。

得到这一消息，赵德良立即下

了防洪堤，坐上汽车，向阳通赶去。路上和防总一直联络不断，来自防总的消息，决堤已经发生，决大约有十米，阳通方面，正在积极采取措施，争取将缺堵住。省防总也已经调集了武警以及防洪物质，正往阳通增援。

吃完早餐，冯彪已经到了，车子停在门。唐小舟提上赵德良的包，正准备跟着出门，赵德良却说，小舟，你等一下自己过去吧。小薇这里有点事，你帮她处理一下。

唐小舟转看赵薇，见这妞表很平静，不像有什么惊天泣地的事，一颗心稍稍平复了。虽说赵德良不需要自己跟着，有些工作，还是要做到位。比如替他开车门以及将包给冯彪等。然后直到返回并且见到赵薇，唐小舟的脑子里转来转去的，只是一件事。

不久前传出一个消息，是尹越的秘书张正中说出来的。

尹越的身边有很多，只有两个和他的关系最为亲密。尹越分别给这两个买了房子，算是真正意义的小三了。两个小三，一个是省歌舞团的舞蹈演员，姓陈，另一个是某医院的护士，姓方。有一天，尹越对张正中说，小陈那里有点事，你去处理一下。张正中赶过去一问，才知道这个小陈怀孕了。张正中带着小陈去医院处理，不想恰好碰到尹越的老婆在做检。更绝的是，尹越的老婆认识那位护士小方，是由小方陪着做检的，三个就这样碰到了。尹越的老婆认识张正中的老婆，见他领着个年轻来刮宫，自然把账算在了他的上，当场对他进行了一番严厉的批评教育，事后还对尹越说，这个靠不住，你要快点换掉他。麻烦还不仅如此，那位护士小方已经意识到这粒种子很可能是尹越的，找尹越闹，无论尹越怎么解释，她都不相信。那段时间，张正中狼狈至极。

秘书和领导之间的公事，总是容易处理的，最难处理的，却是领导的私事。尤其有些领导，上有很多屎，秘书的一个重要职责，便是替领导揩。

唐小舟走到赵薇的面前，上下仔细地看了看，似乎没有变化嘛，还是以前那个妮子。

赵薇说，唐哥，你看什么？不认识我啦？还是我身上有什么不对？

唐小舟说，说吧，要我做什么事？

赵薇说，我想你帮我个忙。我哥想考公务员，可是，现在考公务员，没有关系完全没指望。

唐小舟暗想，不是搞出了命，但这事比搞出了命更要命。如果是搞出了命，带着她去处理一下得了，即使需要自己认账，认了。反正自己不像尹越和尹越的秘书张正中，

没有对自己宣示主权专属。可眼下这个事，麻烦就大了。靠私权力解决不了，必须动用公权力。这毕竟是赵德良办的事，不管赵德良是否完全清楚事因，他都不能去问，甚至不能打他的牌子。身在这个烂酱缸里，要想完全洁身自，还真是一件难事。

他问，你哥想考哪个部门的公务员？

赵薇说，司法厅。

唐小舟明白了，招考公务员，国家统一时间考试，定在每年的年底。这件工作，由省事厅或省事厅委托下面各市事局负责。相关规定中，因为有委托一项，这个考试，便出现了某些自留地。除了全国统一考试之外，取得事厅委托的，还可以自行安排考试。司法厅这次考试，就属于自留地，拥有相当的自主权。

这些细节，赵薇不一定能搞清楚，估计还是赵德良给她的建议。难怪古有是祸水之说。其实不是祸水，是鸦片，男一旦沾上，就会着迷。只有某些与公权力扯上关系，才成了祸水。自己身上还有一堆屎没有完全揩净呢，又要帮别揩屎了。已经连续多天，唐小枚再没有以任何方式烦他，可他总是为此不安，觉得此事没有可能如此容易了结。

他问，你哥在哪里？

赵薇说，在门等着。

唐小舟想，一切都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