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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胡姬屈膝跪坐,把丝绳系着的滚烫酒壶放在几上,然后从木盘中取出饮酒的耳杯,用餐的碗盏、匕箸,一一摆好。
她穿着一袭色的长裾
衣,衣缘镶着宽大而鲜艳的朱红色滚边,外面罩着一件浅红的对襟襦衣,腰间垂着两条红罗连理丝带。那胡姬只有十五六岁,微微低着
,乌亮的长发挽成双鬟,耳上戴着一对莹润的明珠,露出雪白的玉颈。双眉修长,五官与汉国
子迥异,虽然是汉装服饰,却充满了塞外的风
。
胡姬摆好酒,又去厨下取菜,她穿的长裾绕身而系,勾勒出秀美的身材,裾尾一直拖到地面,走动时摇曳生姿,宛如一朵鲜花冉冉而行。
冯源朝高智商挤了挤眼睛,“这小妞怎么样?”
高智商满不在乎地说道:“还没张开的小丫,本衙内没兴趣。”
冯源感叹道:“难怪是程儿的徒弟呢,
的都看不
眼啊。”
“瞎说什么呢?”程宗扬不乐意了,“你哪只眼睛看见哥不喜欢的?
”
冯源嘀咕道:“我哪只眼睛都看见了啊。”
眼看着胡姬又捧着托盘出来,程宗扬斥道:“闭嘴!”
胡姬将一盘烩好的鲤鱼放到案上,然后收起木盘,嫣然一笑,“久等啦,请慢用。”她声音清丽,但吐字还有吃力,似乎咬着舌尖才能说出来。
程宗扬心里忽然一动,“你是魁朔部族的吗?”
胡姬惊讶地张大美目,“你怎么知道呢?”
“我认识一个魁朔部族的老,说话和你有点像。”
“真的吗?”胡姬惊喜地说道:“和阿爹在洛都住了好多年,还没遇到过故乡的亲
呢。”
“你阿爹呢?”
“阿爹去买粟米了,店里只有我一个。”胡姬急切地说道:“你可以告诉我吗?”
冯源悄悄竖起大拇指,不愧是程儿,泡妞是有一套。
程宗扬正要开,外面忽然传来一阵车马声,有
喝道:“让开!让开!”
“哎呀!”胡姬连忙起身,“忘了收雨篷……”
“呯”的一声,门外的木架被撞断,雨篷被整个掀到一边。胡姬生气地说道:“你们为什么要弄坏我的雨篷?”
一名豪道:“这篷子挡我们将军的车驾!”
“便是将军也不能随便打坏家的东西!”
“嘿!这小胡还挺厉害。我们将军可是羽林郎,天子亲卫!”
争吵间,一辆马车驶来,车上坐着一个俊秀的少年,他穿着锦服,戴着一顶弁冠,双臂张开,懒洋洋靠在车上,唇角带着一丝轻浮的笑意。
那豪抢先道:“这酒肆的篷子挡了将军的路。小的已经把它拆掉了。”
少年毫不在意地摆摆手,不经意间看到店中的胡姬,眼睛顿时一亮。
“停!”
少年的慵懒一扫而空,他叫停马车,然后利落地跃下来,满面春风地说道:“怎么能拆
家的雨篷呢?赶紧放好!姑娘没有受惊吧?哈哈,这些小的不懂事,我回去就教训他们。”
胡姬白了他一眼,拂袖而去。
少年一点都不觉得难堪地跟着过去,笑嘻嘻道:“难道生气了?放心!我让他们赔你一顶新的!来啊!去买顶新雨篷,要最好的!”
“不要。”胡姬道:“把雨篷放回去就好。我不要你的东西,请回吧。”
“说几句话而已嘛。”少年仰看了看天,惊道:“好像又下雨了,我们进去说吧。
”
“已经说完啦。不用进来啦。”
“哇!原来是酒肆!我正好想喝酒。”
“没有位置啦。”
“那不是还有个空位?哦,他们不用进来,就我自己。”
后面的豪小声道:“将军还等你回去呢。”
“误不了事!”少年喝斥一声,然后涎着脸跟着胡姬进了酒肆,“不错!不错!这地方挺好。”
胡姬臭着脸道:“你要什么?”
少年左右看了看,指着程宗扬的席面道:“跟他们一样。”
店内沿墙设着一道土台,上面安放着一排酒瓮。胡姬拿起覆瓮的碟子,用竹制的酒提打了一壶酒,浸炉上烧的滚水中,然后将一条剖洗好的鲤鱼穿好,架在炉上烧炙,一边调制鱼羹。
胡姬对他不理不睬,那少年却一点都不见外,他一路跟着少,伸着脖子看她打酒、烫酒、做菜,一边陶醉地
吸了
气,“好香。”也不知道是说酒香还是
香。
冯源悄悄道:“衙内,这小子有点像你啊。”
“我在临安可比他气派多了。这种酒家,信不信少爷我勾勾手指,就有狗腿子送过来?”高智商抄起筷子尝了一
,“这鱼不错!师傅,你来尝尝!”
“不怕挨打?”
“就吃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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