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然后狂奔，眼睁睁看着程大夫身影越来越远，忽然往旁边一转，彻底失去踪影。两面面相觑，感觉跟见了鬼一样。

程宗扬在殿前验过符传，取回佩剑，顾不得去看侍中庐为什么会失火，便立即叫上许宾，驱车离开宫禁。

夕阳在巍峨的楼阙间散发出火红的光芒，给这座繁华的古都镀上一层耀眼的金光。程宗扬坐在颠簸的马车上驰过长街，当夕阳没地平线，在他感觉里几乎是一瞬间，黑夜便降临了。

车前点起火把，原本随行的毛延寿等都被甩到后面，只有驾车的许宾不断抖动缰绳。

一匹健马从巷中奔出，快要擦肩而过时，马上的骑手一提缰绳，兜转马，“程儿！你可回来了！”

程宗扬握住剑柄，“慢点说。”

“姓韩的车马已经出门了，半个时辰便到。”敖润满是汗，“校尉府周围的街道都已经封禁了，除了卢五爷，其他都撤了出来。”

“紫丫呢？”

“没见到。”

难道死丫不在附近？可小贱狗为什么会在周围出现？

“雪雪呢？”

“在望楼，都洗净了，确定没有外伤，这会儿一个劲儿在吃。

”

这条废物啊！一想到小贱狗，程宗扬气就不打一处来，它好端端跟死丫在一起，怎么就自己跑到这里来了？死丫的去向这贱狗肯定知道，问题是跟这小贱狗没办法流埃敖润道：“下午有要上望楼，被襄城君府的赶走了。”

“哪里的？”

“襄邑侯的。”

多半是襄邑侯的也看中了望楼的位置，想在楼上窥视校尉府内的形，结果被襄城君府的毫不客气地赶走。

襄邑侯与襄城君本是夫妻，襄城君却自建府邸，与襄邑侯府隔街相对，摆明了要与吕冀分庭抗礼。汉国子的地位远比宋国要高，什么三从四德，根本没提，吕冀虽然飞扬跋扈，在朝中说一不二，但在家里对襄城君畏之如虎，十足的惧内，连带着襄邑侯的到了襄城君府上也矮了半截。

登上望楼，程宗扬顿时就震惊了。那条小贱狗像一样坐在栏杆上，背后靠着柱子，两只前爪抱着一块骨，正啃得津津有味，下面两条小短腿还得意地晃来晃去——怎么就没摔死你呢？

看到程宗扬进来，小贱狗翻了个白眼，对他不理不睬。

“程儿！”刘诏招呼一声，他手上绑着绷带，看来被小贱狗咬得不轻。

“怎么样？”程宗扬示意他的手指。

“没事儿，就了点皮。”刘诏毫不在乎。

程宗扬扯起小贱狗的耳朵，“这是雪雪吗？别是外面钻来的野狗。”

雪雪两只前爪抱着骨，愤怒地瞪着他。

程宗扬“呸”的往骨上吐了吐沫。雪雪呆了一下，接着就发狂了，扔掉骨，扑过来就要跟程宗扬拼命。

程宗扬这才放心，“没错，就是这贱狗。”

他一脚踩住雪雪的尾，雪雪左右扑腾着想咬他，可它尾太短，被程宗扬踩住就转不过来，怎么折腾都差了一点。

“死丫去哪儿了？”

“汪！汪！”

“你这会儿是吃饱了啊，都能叫出声了，刚才不是只能哼哼吗？”

“汪！汪！汪汪！”

“死丫在哪儿？”

雪雪警惕地闭上嘴。

“在洛都对不对？”程宗扬说着，拿起一根骨，朝它晃了晃。

雪雪骄傲地昂起，只用眼角瞟着他手里的骨。

“是她让你在这里等着，对不对？”

雪雪一扭，要不是尾还被他踩着，这会儿就甩给他看了。

“死丫出事了吗？”

雪雪眼睛几乎翻到顶上，对他的问题充满了不屑。

“如果她现在很安全，你就叫一声，我给你一根骨。”

雪雪瞪着他，露出士可杀不可辱的坚毅表。

“这可是刚卤出来的大骨，多汁浓，里面还调了蜂蜜，咸里带甜，又鲜又香……”程宗扬绘声绘色地说着，雪雪不由自主地张开嘴，一水越流越长。

“叫一声我就给你。”

“汪！”

程宗扬松了气，“行了，死丫没事。”说着他随手一丢，把骨扔了出去。

小贱狗直冲出去，小短腿在栏杆上一蹬，像飞机一样张开四肢，追着飘香的骨，从望楼上飞了下去。

刘诏伸长脖子往下看着，“这得有好几丈吧？”

“摔不死它。校尉府怎么样？”

“我们一直在盯着，里面的防护一共分为三层，最外面是执戟的甲士，重点在大门和各处路的位置。”

程宗扬扶着栏杆，往远处声校尉陈升的府邸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