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立即奔向自己的汽车。毕竟坐进汽车以及重新开动需要一些时间，加上他们的车并没有特殊车牌，在本地区可以免缴过路费，出了地区，没有认账。两辆车来到收费站，被收费员拦了一下，和车队拉开了距离。

迎接领导视察，真的是一门大学问，到哪里迎，上什么样的规格，迎到之后的安排，每一个细节，都需要斟细酌。比如王增方，显然通此中奥妙，虽然到高速公路迎接，冒着让赵德良批评的风险，接下来的行程，他是仔细安排过的，目的是要引着赵德良看柳泉的市容市貌，哪怕当初赵德良有点不高兴，看了柳泉漂亮的夜景之后，这种不快，也就一扫而光，甚至根本不记得了。唐小舟记得第一次陪赵德良下基层，第一站到闻州，郑衅因为不清廷新领导的脾气，在高速公路迎接，引发赵德良的不快。接下来，其他安排，全部取消，所有行程，因为赵德良的一句话而改变。后来去雷江，当时的市委书记是丁应平，他率领的几套班子成员，只是等在市委门。赵德良一行既到了市委，就没有理由去别的地方，只好跟着丁应平去市委会议室，丁应平的做法，就有点引君瓮的感觉，赵德良也只好随了。张顺焱他们，已经有几次远迎经历了，前一次是台风萝莉斯来袭，赵德良夜访陵丘，张顺焱刘成雨算定了赵德良不会过门而不，等在高速公路，赵德良对他们视而不见。此次，他们更进了一步，迎到了别的管区，结果却没有丝毫改善。

柳泉到陵丘并不远，高速公路只有一百来公里，一个多小时的行程。半个多小时后，张顺焱等赶了上来。张顺焱自然也带着一辆开道车，这辆车迅速驶到了车队的最前面，给整个车队开道。张顺焱的汽车擂到了考斯特的前面，替赵德良引道，刘成雨的汽车，则擂到了考斯特的后面。

赵德良正在睡觉，并没有看到这一况。张顺焱给唐小舟打电话，唐小舟担心影响首长睡觉，将手机调到了震动。张顺焱的电话来时，唐小舟掐断了，随即回了一条短信，说，不方便接听，到了以后再说。

车队到达陵丘，出高速公路时，赵德良醒了过来。

醒过来后，赵德良问唐小舟，到哪里了？

唐小舟说，已经到了，马上出收费站。

赵德良问，安排在哪里住？

唐小舟说，在新陵大酒店。

赵德良说，你和新陵大酒店联系一下，我们直接过去。叫其他都回去吧，晚上就不安排活动了。

唐小舟怎么安排？肯定还得由市委办安排。唐小舟拿起电话，拨通张顺焱，说，直接到新陵大酒店，赵书记说，晚上不安排活动。

到达新陵大酒店，唐小舟立即站起来，等待赵德良下车。可赵德良坐在那里没动，对已经站到他身边的徐易江说，你去看看房间安排在哪里。徐易江下车，张顺焱刘成雨他们大概以为赵德良随后会下来，迎在门。赵德良没动，车上其他，不好在赵德良前面下去，也都等在车上。

赵德良对唐小舟说，你让其他都下去吧。

其他陆续下车，车下的张顺焱刘成雨异常尴尬。下去的，多少都是有些身份的，作为地方首长，他们不得不和这些握手。这种做法很危险，赵德良如果此时下来，他们就会手忙脚，而且有轻视赵德良之嫌。下面有很多摄影机对着车门呢，这样的镜拍下来，谁都不敢播出。张顺焱又不敢不和先下来的握手，家也是一方大员，理论上和他们平级或者低半级，怎么说，也是省里下来的领导。

张顺焱和刘成雨的尴尬还在于，除了等在车下，他们没有第二条路可走。肯定不能上车，虽然上车可以理解成请领导下车，另一方面，也可理解成领导下车。如果这样做了，领导仍然不下车，事就僵了。

徐易江拿到了房卡，重新上车。因为是陪首长下来，车上的这些，虽然也都是领导，毕竟不好将秘书带在身边。他们只好自己取行李，再下车，速度便慢。此时，车上还有几个，正铃着行

李准备下车。所有都看到徐易江拿着房卡下来了，正准备下车的，便向旁边让了让。徐易江上车后，他们并没有急着下，而是等一等赵德良，看他的行动。赵德良见到徐易江，随即起身。其他没下车的，见赵德良起身了，便没有动作，站在那里等着。赵德良也没有礼让，他的位子离车门最近，迈动步子，就到了门。唐小舟早已经跨步过去，跟在他的身后。

张顺焱和刘成雨等，正在和省里的其他领导握手，猛然见赵德良出现在门，极其匆忙地松开了正在握的手，迅速抢向车门前。因为赵德良没有主动伸出手，张顺焱不好将自己的手先伸出来，只是摆在那里，做着随时伸手的准备，嘴里说，赵书记辛苦了。

刘成雨正和组织部副部长文舒握手和谈话，手还握着，话没有谈完，见赵德良下来了，不得不将谈了半句的话收了，手也抽出来，迅速迎上来。

赵德良并没有和任何握手，甚至都没有停下来，只是向前走的时候，挥了挥手，说，大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