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鸣，或者换了其他任何，肯定会借此机会，落井下石。不管他个是否存在经济问题，此前几个出事的市委书记市长，都是他的得力将这一点，他是无论如何没法否认的。这事一旦报给北京，他就极其被动。按常理推测，张顺焱外逃，是江南省权力控制上的一次重大事故，作为省委书记的赵德良，一定会找替罪羊，想尽办法诿过于，最好的办法，就是往陈运达身上推。

陈运达在自己都极其被动的况下，怎么可能替卿志伍出？除了说一些场面上的话，他绝对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卿志伍听了这一席话，到底受到了怎样的震撼，外无从知晓。第二天上班，们发现，卿志伍站在市政府大门，而且站得极其怪异，他全身上下，只有一块布，是一块白布，这块白布缠在上，上面用红色写了一些字。竟然是，报告省委，我是贪官。八个字。

据目击者说，卿志伍很早

就到了市政府门，到了之后，就在那里站着。有市政府的工作员从他身边经过，和他打招呼，他并不应答，而是说，报告省委，我是贪官。最初听到的几个吓了一大跳。们不知道他要什么，又值这种敏感时期，不想惹火烧身，便急急地离开了。后来，他从身上掏出了那块白布，缠在上，又开始脱自己的衣服，脱一件扔一件，没过多久，全部衣服被脱光了，连内裤都不剩。他于是赤身体站在那里。有过来，他便说，请问，你是省纪委的吗？

有围过来，并且越围越多。有和他开玩笑，问他，你在这里什么？

他说，我在等。

家问，你等哪个？

他说，我在等夏书记。

家说，我们只知道赵书记，张书记。赵书记是省委书记，张书记是市委书记，不过现在已经不是了。据说外逃了。

卿志伍说，你们当然不知道，夏书记是省纪委书记。

事很快反应到主持政府工作的常务副市长卢昌智那里。卢昌智意识到，卿志伍很可能是疯了，分别给夏春和以及梅尚玲打电话，说明况。

唐小舟赶到陵丘时。卿志伍已经被送进了医院。

夏春和以及梅尚玲接到卢昌智的电话，均意识到有两种可能，其一，卿志伍确实是高度紧张，因此疯了。其二，卿志伍的问题很大，自知难以过关，于是装疯。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夏春和或者梅尚玲都无法下结论，这个结论只能由医院作出。夏春和同梅尚玲电话沟通后，达成一致，再由夏春和打电话给卢昌智，卢昌智将这个任务给政府办。

政府办的，卿志伍都熟的，但这些去的时候，卿志伍似乎不认识他们，一个劲地问，你们是谁？我要在这里等夏书记。同事要带他走，他闹着不肯走，同事要帮他穿上衣服，他也不。他说那些衣服是贪官的衣服，是脏的。

闹了半天，府办的无法弄走他，只好给医院打电话，由医院开来一辆救护车，护士给他打了一针之后，才总算完成了这件工作。

唐小舟赶到陵丘，立即去见夏春和。夏春和在陵丘设立了临时办公室。这个临时办室，在陵丘市纪委的办案点，延华宾馆。这幢宾馆被陵丘市纪委包了下来，并且进行了改装，平常办案，固定在这里。此次办张顺焱案，省纪委下来了不少，市纪委也相应抽调了力，加这个专案组。

夏春和见了唐小舟，第一句话问，小舟啊，赵书记有什么指示？

唐小舟说，我来

之前，专门去见过赵书记，他没有特别指示，只是强调，卿志伍到底是真疯还是装疯，一定要搞清楚。

夏春和说，现在看来，恐怕是真疯了。

唐小舟说，这么快就有结论了？

夏春和说，不是最后结论，是初步检查后得出的判断。医院的意思，要最后确诊，还需要到省里去做几项检查。

唐小舟说，恐怕他是真的疯了。我早就听说，他和丁亚婷离婚后，神状态一直不好。现在又遇到这次的打击。可能脑袋里的某根神经突然被压断了。

话题又扯到眼下的案子，夏春和说，难度不小。关键是事前并没有太多线索，张顺焱外逃时，做了充分准备，很多证据被他毁灭了。目前的主要做法，还是希望从刘成雨那里寻找突。同时，夏春和也有忧虑，刘成雨和张顺焱毕竟是两条线，不太可能事事都缠在一起，更不可能两联合起来受贿。利用与刘成雨案相关的员获得直接突，不是不可能，有一定难度。

唐小舟说，刘成雨案发，卿志伍并没有特别的动作，现在张顺焱案发，卿志伍却疯了，这似乎说明，卿志伍和张顺焱案的联系，更加紧密一些，这或许是一个突。

夏春和说，这一点，我也想到了。可是，卿志伍如果真的疯了，他的供，就不能成为证据。

唐小舟说，就算不能成为证据。也可以成为线索吧。

夏春和的电话响起来。他接起电话，听了半天，只是简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