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替老板办事，就是让他无后顾之忧

，我们今晚的会议，就是要解决这两个问题，一个是有没有的问题，一个是怎么办的问题。

杨泰丰果然是官僚，就这两个问题，临场发挥，说了一大堆，而且说得是道。

作为秘书，唐小舟不禁想，所有的官员的会议发言，都是由秘书写的稿子。而实际上，官员不拿着稿子照念的时候，他们的说话，彩得多，也有水平得多。既然如此，官员们，为什么一定要念秘书那千篇一律枯燥乏味的稿子呢？道理很简单，会议是针对大家的，随意说话，很容易让抓住把柄并且引伸。

杨泰丰说过之后，应该到容易了。容易是这里惟一的，因为这是高层会议，服务员仅仅只是开始给大家倒了茶，然后就被容易支走了，会议的服务工作，便由容易负责。容易在办公室工作，她的位置，和省委办公厅主任差不多，也就是替领导服好务。论职位，自然应该她说，可她很善于把握场上气氛，见杨泰丰说完，立即站起来，给大家加水，并且说，你们讨论，我来服务。

杨泰丰之后，除了容易，剩下的，也就是一些处长。而处长和处长之间，又有些职位上的差别。比如一些要害部门的处长，和职能部门的处长，肯定是不同的。翁秋水是宣传处处长，虽然没有治安处长以及刑侦处长实权大，排名却在前面。翁秋水如果不说话，另外几个处长，肯定也不会说。如果翁秋水会做，他完全可以说，他负责的是宣传部门

，对一些具体况，了解不是那么，还是由滕处长以及雷处长先说较好。可是，这位老兄显然会错了意，大概也是想借此机会，在赵德良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于是当仁不让。

翁秋水说，黑恶势力问题，确实是目前中国社会转型期间，一个极其特殊的问题，在有些省份，比如沿海等经济发达地区，还显得非常突出。不过，也不能以偏概全，并不等于有些地方存在，就一定会在全国普遍存在。就江南省来看，江南省的经济虽然欠发达，但社会却很稳定，治安形势较好。尽管在某些地区，可能存在带有黑社会质的犯罪团伙，但还没有形成黑社会势力，更没有形成黑恶势力。

听到这些话，唐小舟就想冷笑。他不明白，谷瑞丹那么高傲的一个，怎么会看中这么一个包，别说在省委书记面前说话一定要言之有理持之有据，就是见风使舵都不会。事实明摆在那里，如果不是想对黑恶势力开刀，身为省委书记的赵德良，有必要将他们这些从雍州叫到陵丘？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还当什么宣传处长？

果然，赵德良打断了他的话，说，翁处长是吧？我注意到了你的用词，你说存在黑社会质的犯罪团伙。那么，你能不能说说这些黑社会质的犯罪团伙有些什么特点，以及分布况？

翁秋水一个宣传处长，平常也就是考虑怎么搞好唱赞歌工作以及怎样讨得厅长的欢心，哪里思考过黑社会之类的问题？更不可能有的了解。听了赵德良这样一问，竟然张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

赵德良已经预感到翁秋水肚子里不可能有他要的东西，便不再纠缠他，而是转向其他，说，你们治安处长、刑侦处长，对社会接触应该比较多，而且直接接触案子，手上的况掌握得比较多也比较全面，你们说说。

滕明是个直，他说，赵书记，你是要听真话，还是要听假话？

赵德良笑了笑，说，那我先听假话。

滕明说，在党的英明领导下，在各级党委和各级领导的英明决策下，我们的社会蒸蒸上，我们的生活，芝麻开花节高，阳光普照，到处都是春天，怎么可能有黑暗存在？既然没有黑暗，黑社会组织，自然也就无可遁形。带有黑社会质的犯罪团伙是存在的，但黑社会，根本不存在。既然不存在黑社会，所以，赵书记所提到的议题，也就根本没有意义。

赵德良挥了挥手，说，好了，可以暂停了。现在，我听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