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西门庆“刷”的打开折扇。“你不也是一样？算无遗策的剑玉姬照样被姓程的小子耍得团团转，用了潜藏在云家十几年的死士才挖出的消息，还是没想到那小子有办法得宋国退兵。”

“是我犯了错误。”

剑玉姬坦然道：“我原以为把凝给他能占用他一半的时间和力，没想到他白得一个鼎炉，竟然能忍住不夜夜笙歌，更没想到他还有太乙真宗的后着。”

剑玉姬沉默片刻，忽然指尖一挑，准确地从尺许厚的卷宗中挑出一份，在面前摊开。“十月十七，蔺采泉赴晴州——是了，想必他们在晴州见过面。”

剑玉姬在卷宗上注了一笔，然后放回原处，接着看着面前的卷宗。

“你在看什么？”

“粮价。”

剑玉姬道：“我不明白他为什么明明可以赚钱，偏要换回一堆自己印制的纸张。”

“这种事你不如找个晴州的老朝奉，”

西门庆摇着折扇道：“难道你真以为自己是什么都懂的神仙？”

“大官说得对。”

剑玉姬立即放下卷宗，又拿起另外一份，安详的表没有半点波澜，似乎对他的讽刺全无反应。

这个贱！西门庆心仿佛有一道火苗掠过，他喝了一变凉的茶水才勉强

压下心火，用若无其事的气道：“既然没什么事，小生先告辞了。”

剑玉姬也不回地说道：“林冲、陆谦，一个也不放过。”

西门庆傲然笑道：“一个囚徒、一个才，要取他们命，我西门庆不费吹灰之力！”

可惜和刚才的嘲讽一样，西门庆故作的豪言壮语没有激起剑玉姬任何反应，他只好悻悻离去。

剑玉姬停下笔，仿佛陷沉思。一名脸上带着刀疤的仆现身出来，将一叠新到的卷宗放在案上。

“难道是林冲？”

剑玉姬忽然道。

巫嬷嬷沙哑着喉咙道：“什么？”

剑玉姬一指抚住玉腮，沉思道：“我原以为他是看中凝的美色，才挑动高衙内前来调戏，莫非他看中的其实是林冲？”

巫嬷嬷怪笑道：“那林冲算得什么？便是老也斩杀了他！”

剑玉姬摇了摇，“林冲被凝用瞑寂术限制修为，如今凝术法已失，他修为能在短时间内晋级，犹未可知。若非如此，何必教尊亲自下令除掉这个小小的教？”

剑玉姬打开一份卷宗。“十方丛林的到了吗？”

“到了，是灵鹫寺的净念小秃驴。”

巫嬷嬷道：“仙子尽管放心，有西门大官出马，区区一个林冲还不手到擒来！”

剑玉姬看着卷宗，慢慢道：“小心无大过。”

陆谦并没有返回太尉府，他沿着御河走了一段，打着主意，然后加快脚步。

半个时辰后，他敲开一扇房门，摆出豪门恶客的架势，趾高气昂地说道：“衙内吩咐！明天你跟我走一趟！”

阮香琳道：“明家妹夫出门远行，能否……”

“莫忘了你欠衙内的钱款。”

陆谦板起脸道：“明穿得艳一点，记住！”

阮香琳有把柄落在他们手里，虽不愿去，也只好答应下来。

在陆谦经过的一个角落，同样有在为明的行程做准备。

随着空气一阵波动，封印打开，土黄色的纸上泛起如朱砂般淋漓的字迹。

时间：三月十八午时。

地点：野猪林目标：八十万禁军教林冲。

任务：斩首。

少握住胸前的银炼，轻声道：“姐姐，我们有任务了。”

片刻后，旁边响起一个轻柔的声音：“难度如何？”

“手到……”

少白的小手轻轻一搓，将纸条揉成末，“擒来！”

“野猪林位于山中，方圆数里都是参天古木。”

桌上放着一幅地图，是俞子元根据金兀术等述整理的。

程宗扬道：“林的道路很窄，中间有一道溪水，过溪之后是一片丘陵，这里——”

他在图上点了点，“是动手的最好位置。”

秦桧摩着手指道：“不过两名官差，还有鲁大师援手，要救出林教易如反掌耳。”

“如果只有两名官差，还用得着你出手？有花和尚就够了。不过还有皇城司，听林冲的意思，他们可能会杀灭。”

程宗扬盘算道：“还有一个可能也不能排除：黑魔海。”

皇城司的实力不好推测，一旦牵涉到黑魔海，凭程宗扬的经验，事就会变得分外棘手，天知道会出现什么意外。

“救的事不容有失，我还指望让林冲和长伯搭档，马军首领呢！绝不能出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