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各位东提议明年做什么生意，大伙一块儿表决，每的投票权与份相等，过半数便可通过。至于大事的界定，需要调动商会六成以上资金的，都要由东大会来决定。”

石超这句话听懂了，他眼睛一亮，两只胖手握在一起，心里盘算着什么。

祁远道：“各位，咱们先听听程儿怎么说。”

“那好，我来抛砖引玉！”

程宗扬道：“世间万物，无不以为本，而以粮为纲。年初宋国粮食大涨，今年收成未必及得上去年，因此我提议：明年盘江程氏的经营以粮食为主。”

在座的大多数东都对经营一窍不通，廖群玉却有些皱眉，开道：“朝廷在各地都设有常平仓，经营粮食，只怕不妥。”

程宗扬道：“我们做粮食生意，正是为朝廷排忧

解难。不瞒先生，我们收来的粮食，大部分都会进常平仓作为储粮，而价格必定低于市价。”

石超问道：“那从何赚钱？”

桓歆道：“孰难认同，咱们是做生意，又不是行善！为何放着钱不赚？”

晋国两名东同时出声，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在他们看来，不对宋国落井下石就是好的，雪中送炭完全是多余。

程宗扬不好解释晋国比宋国更需要这批粮食，开道：“我先来说说粮食生意吧。”

“粮食经营最大的问题在于运输成本，对于商户来说，超过十的路程，低于一千石的贩粮就得不偿失。而大量贩粮，又困于成本不足。但利用宋国密集的水网，我们可以把运输成本降到最低。比如临安粮价最高时接近两贯，而当时昭南粮价不过三五百，想差四倍有余。”

程宗扬道：“如果能把昭南的粮食运至临安，不仅解了朝廷缺粮的难题，同时也能获得丰厚的利润，如此一举两得的好事，如何不做？”

一番话让众频频点，廖群玉虽有疑惑，一时间也找不出反对的说辞。

张少煌却知道程宗扬是打着在宋国经营的旗号，为晋国谋划，当即一个站出来道：“既有钱可赚，又能扶危济困，这等好事，自然要做！”

程宗扬道：“那么关于粮食生意的事，现在开始表决。大家可以选赞同、弃权和反对三种意见。同意的先举手。”

说着他第一个举起手。

众相互看了看，然后陆续举起手来。廖群玉犹豫良久，终于也举手赞同。

秦桧数了一下，“二十一位赞同，占总本九成以上，提案通过。”

程宗扬镇静地望着众。自己费这么大力气，不惜生搬硬套后世的模式，不是钱多得没处花，非要给这些东分成，而是要借助这些东的力量，为自己的盘江程氏开路。

如果自己把盘江程氏牢牢握在手中，以独占的姿态进六朝，纵然秦桧等智比天高，也免不了步步荆棘。另一方面，据自己所知，韩节夫与史同叔，蔡元长与高俅，在朝堂上都未必是一条心，朝廷施政遇到这些，多半都在各自私心的驱动下被扭曲得不成样子。比如蔡元长私下给自己透露常平仓需要补充粮食，一旦走漏风声，几乎可以肯定会被韩节夫、史同叔等咬住不放，纠缠不休。

如今几都成为程氏的东，各的利益便都捆绑在了一处。从贾师宪到高俅、从蔡元长到韩节夫、史同叔，大家齐心合力要发财，就算宋主挡

在前面，他们都敢把给搬开。

建康的形也是一样。看似自己主动出让份，把自己完全可以一作主的权力按份分配出去，其实是为自己拉来大量盟友。

众表决之后，主营粮食的提案顺利通过，众都以为事已经结束。旁边却传一个声音，“程哥……”

程宗扬笑道：“石少主请讲。”

石超犹豫半晌，“程哥说的粮食确实是好生意，只不过咱们盘江程氏这么大的产业，不会只经营粮食这一样——我听说汉国的首阳山出铜，但山险难进，当地官府贴出告示，允许商家山采铜，官方只收两成的铜料。”

程宗扬心微动，这倒是个要紧的消息。六朝对铜需求极大，除了铸钱，还要铸造各种铜器甚至用在兵器上。如果消息属实，只要付出两成的铜料，就能任意开采，收益绝对不低。

程宗扬想了片刻，“这件很重要，但运用的资金不会太多，现在由我来决定如何？”

众都道：“正该如此。”

“会之，安排去首阳山。如果当地官府确有些意，不惜代价也要把采矿权拿到手！”

“是。”

东大会持续了两个时辰，结束时，每个都心满意足。这次会议，众不仅拿到实打实的分红，而且握有新鲜出炉的票——仅仅一年时间，每就价值五万金铢，可以想像，随着盘江程氏的发展，票的含金量也会飞速膨胀。更重要的是最后的投票权，使众生出一种自己才是盘江程氏主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