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遇见初雪与初吻

水的尽，有一座小小的村落。

房屋多是些二层的式木屋，农舍前的晾衣竿上都挂着不少衣物。家家户户门前都堆叠着高高的木柴，不少柴垛都有猫在上面打盹，远处有一缕白烟袅袅腾起，摩托车驶过时，狗“汪汪”地叫个不停。

爬上一个坡道，来到小可的家。

一栋极为普通的二层木房子，整体呈“”形，一种房屋占地为“”字型，中间是庭院，另一半用半高的围墙围着，围墙右边是一片光秃秃的杂树林。

多崎司停好摩托车，抬打量房子。

黑色的屋顶白色外墙，窗框涂以绿色，左边沿着邻居家的墙根种满柿子树。庭院中间有个小池塘，荷花已经枯萎，另一边种着不知名的花，但都已经枯萎。

“可不许嫌弃哦。”二宫诗织不由分说地拉着他走进庭院。多崎司看到院角扔有一个早已废弃不用的旧陶火盆，火盆里积有15厘米的水。

走上门前的长长走廊，大门的另一边有个小房子。

“那是厨房。”二宫诗织说着，掏出钥匙打开大门，拿出拖鞋给多崎司换上。

房子里凉丝丝的，让舒坦。有客厅，有不大不小的饭厅。客厅里有一套沙发、电视机和几样木制的橱柜组合。

很普通的家

，净净。

家具哪一件都不特别引注目，给一种自然而然的亲近感。

“快上楼休息吧。”二宫诗织没在一楼停留，拉着他走上楼梯，“给我当了一整晚枕，累坏了对不？”

“还好。”多崎司说道，“我身体不错的，这样还累不倒我。”

二宫诗织眼睛一瞪：“我说了要你休息你就乖乖休息。”

“凶的......”

“不乐意？”

“不，”多崎司摇，“但是我不喜欢用别睡过的被子。”

“怎么办？”小可眯起眼睛，“我打算让你睡我爸房间来着。”

多崎司无奈道：“只能去小镇的旅馆应付几天咯。”

“想睡我房间就直说。”二宫诗织白了他一眼，“诗织酱又不是笨蛋，怎么会听不出你话里的意思。”

“不愧是年级前十五，真聪明！”

“年级第一拿成绩来取笑家，东京真是坏透了。”二宫诗织嘟囔了句，领着他走进自己房间，然后说道：“我去给你泡杯热茶，你安心休息吧，睡醒了就可以吃午饭了。”

多崎司视线环绕一圈，细细打量小可的世界。

房间不大，空气中残留着少身上淡淡的香味。

床拾掇得整整齐齐，枕略为留有凹，纯蓝色的睡衣叠放在枕旁。床柜放一盏古色古香的台灯，旁边扣着一本书，毛姆的《月亮与六便士》。

靠窗摆着式样简练的旧桌旧椅。

多崎司走过去，看到许多堆叠整齐的教科书、习题册和笔记本。另外还有廉价的自来水笔和三瓶备用墨水，还有写信用品，信纸全是白的。

一切整理得过于井然有序，多崎司手指在桌面一划，指尖沾了白灰上去。灰尘不大，看样子仅仅是积了三四天时间。

收回视线时，他注意到左边架子上放了不少绳结，样式像是须贺神社里常见的那种，此外还有学校发的奖状、剑道部的竹刀、背景大都是名为多崎司的少年的寥寥几张装裱好的照片。

这些都是她在东京生活的痕迹啊。

站在这个小房间里，多崎司想象着年幼的小可。

一个聪明伶俐的可孩，怀揣着对大城市的梦想，认真地趴在桌面上学习。累了可以撑起下颚，抬眺望前庭、远处的梯田、还有大海。

随着年月渐长，她长得愈发地水灵，离梦想也原来越近。

终于，她

迈出了脚步，离开这里，出现在千里之外的自己面前。

相逢即是有缘。

想起《春宵苦短，少前进吧！》里作为结尾的那句话，多崎司躺到床上，掀起被子蒙住。

忽然出现在生命之中的二宫诗织，好比微弱的火苗，自己需要做的，是小心翼翼地呵护它助长它，使之作为松明燃烧下去。

如果一旦失去，火苗便永远无法找回。

可如果她不愿意呢？

别忘记了，她曾说过很多遍‘我有很认真想过以后该过怎样的生活’。

自己个的意志，又该不该强加到她的身上？

来不及细想最后的结果，意识便朦胧起来，陷浅浅的睡眠当中。

一觉醒来时，天色大好，窗外折进来的阳光把屋子照得一片亮堂堂。

多崎司打着呵欠坐起来，看到檐前的小冰柱闪着可的亮光。

再往外一看，天空的乌云变得淡薄，穿过云层过来的阳光将整个世界照耀得充满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