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人生何处不相逢

无论如何，既然有了这个重大发现，孙武便决定回去看看，甚至顾不得等到天亮。不过，发现这件事的妃怜袖，却婉拒了同行的要求，而那个拒绝的理由，更是让孙武觉得古怪。

“我……我不喜欢爬墙。”

也许是名门淑媛不喜欢爬墙这种动作吧！孙武无暇细想，立刻就带着香菱重回老实米行。

从门外的种种痕迹来看，都看不出有出的迹象，但从躲债的角度来看，藏身在乍看无的屋内，确实是一个思考上的死角，是藏匿的好地方。

孙武和香菱轻易翻墙进去，直闯内里空的主屋，悄悄推门进去，发现屋里的桌椅蒙上一层厚灰，看似久无居住，但地面却有焚烧东西的余烬，似是有在此生火烹食，又或是藉以取暖。无论如何，这都是有居住在内的证据，让孙武信心大振。

“香菱，我们分开找，每一个房间都去看看。”

为了节省时间，孙武与香菱分开搜索。在屋里的几个房间奔进奔出，少年的掌心流满冷汗，紧张得喉咙发，既希望能够找到路叔叔，又很怕在这种时候与他相见，看到他落魄的样子。

几个房间一下子就搜索完，孙武仍旧一无所获，正觉得沮丧，外却传来一声轻轻的叫问。

“……谁？”

是男子音，肯定不是香菱，孙武整颗心吊悬到嗓子，也顾不得回答，对着墙壁就往外冲，轰然一声裂响中，心急的少年穿墙而出，在碎砖瓦砾纷纷坠下的尘里，只见到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子身影，大半个身体被黑暗遮蔽，正斜靠在门往内窥探。

这一下撞穿墙壁，巨大声响似乎让那吓了一跳，瞪大眼睛往这边看来，一时没反应过来，但一只脚却已本能地往外跨，似乎马上就要逃跑，孙武一下心急，压抑不住的叫唤脱而出。

“路、路叔叔！”

事隔多年，孙武的声音与儿时自然已有变化，但是被孙武这么一叫，那个却陡然一震，转过来，由上到下仔细地打量着少年，好半晌过后，才发出一声极为涩的回应。W)w^w.ltx^sb^a.m^elтｘＳb a @ ｇＭAil.c〇ｍ

“……是……小武吗？”

熟悉的语音，纵然还看不清楚面目，却已让孙武肯定来身分，心里又是欢喜又难过。Www.ltxs?ba.m^e光是从那涩的声音，就不难想像路叔叔这几年的子一定不好过，而且从这里遥遥看去，路叔叔似乎披散发，极为狼狈，身上衣服也烂烂，偶尔还有酸臭气味飘来，就算看不清楚也晓得他蓬垢面，像个叫花子似的样子，全非昔的温文形象。

“少爷，你有发现了吗？太黑了，我找了盏灯笼来。”

在一片尴尬的静默中，香菱的声音遥遥传来，而她本很快就出现，伴随着手中灯笼的火光，在路飞扬的身后现身。

细微的火光，趋走了黑暗，也照亮了身前男子的廓，披散发、衣衫褴褛的末路狼狈样儿，像是一个与世隔绝许

久的野，正如少年之前的想像，忍不住心中酸楚，险些就掉下泪来。

再往下看，蔓生的胡须与长发之下，污秽不堪的烂衣衫，右边袖子赫然有半截空的摆动，看上去相当怪异，因为再怎么缩手，都不应该会出现这样的景，除非……

“路叔叔，你……”

孙武大吃一惊，忙不迭地跑上前去，在碰触到那半截袖子的同时，整个如遭雷殛，脑中的想法得到肯定，这半截空袖子之中没有手臂，路飞扬的右手齐肘而断了。

“你的手！路叔叔，你的手呢？”

“……因为自己的糊涂，断掉很久了。”

袖子上没有血迹，袖子内也没有任何包扎，确实是已经断掉很久，不会再痛了，但对于孙武而言，却完全是另一回事，他才刚刚知道这件事，正承受着莫大的震惊与冲击。

久违的亲，多年后重逢，不但失意落魄，甚至肢体残缺，对少年而言是一份不小的打击，而且，出于一种没法解释的理由，在看见路飞扬断臂的那一瞬间，他觉得非常非常的伤心，又是难过、又是歉疚，在他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之前，他已经扯着路飞扬的袖子，嚎啕大哭起来。

“哎呀！哎呀！怎么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哭啊？男孩子长大了，不该还是一个哭鬼啊！小殇呢？她不可能离你太远的，没有一起下来吗？”

相差二十多年的岁月，在这时候显现出来，路飞扬很快就从久别的震惊中平复过来，用着少年所熟悉的声音，苦笑着劝解他的难过。

“……那个……很抱歉打扰少爷，不过，这里似乎不是个说话的地方，是不是换个地方比较好呢？”

在这个特殊时刻里，香菱变成了格格不的外，不过，她还是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定位，在路飞扬、孙武沉浸在悲伤绪时，她轻轻吹灭了手中的灯笼，出言提醒那两个。

而后，当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