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而众所能够想到的答案，就只有两个。

……第一个，任徜徉豁了出去，赌上命，用了某种极为霸道的运功法门，在短时间内激增力量，冒险发招。

……第二个，在任徜徉的背后，另外有高手相助。

两种可能，特别是第二种，尤其令暗惊。能发出这等力量，潜身暗处的那名绝顶高，极有可能是一皇三宗其中一位，无论是哪一个到此，都会对整个局面造成非同小可的影响，更教讶异的一点是，任徜徉发劲到后来，全身散发的气势大正光明，淳厚绵然，仿佛苦茶方丈复生，在他身后亲自施展神掌。

这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气息，各堂各院首座为之身躯剧震，涔涔冷汗沿额滴下，过不多时，孙武顿觉身后的压力消失不见，一众高僧们放弃了对他施压。

“阿弥陀佛！”

不知是谁率先颂佛号，众高僧眼睛微闭，不约而同地合掌躬身，向前方的孙武参拜，而这形落在广场上的群眼中，自然是掀起新一波的欢声鼓噪，庆贺慈航静殿的新任掌门继位。

紧跟着，依照寺规，新任掌门要率领阖寺僧侣与信众，为圆寂的前任掌门祈祷冥福，并且祝祷慈航静殿往后的安和宁静，值此多事之秋，这个仪式真是非常重要。孙武对这些仪式一窍不通，全靠身后的高僧群传音指点，依样动作，挥舞敲响碧玉杖，这才勉强完成整个仪式。

（好怪异啊，从现在起，我就是慈航静殿的掌门了吗？这么说，我现在是和尚罗？）对自己的新身分，孙武感到不适应，当仪式进行到尾声，他略一分神，想着之后该找任徜徉问个清楚，却因为这个小小疏忽，没注意到身后的形，只听得碧玉杖一响，后的一排高僧齐颂佛号，跨前一步，跪下叩拜。

这是祈福仪式的结尾，本来是没有什么问题，但众高僧跨前一步再蹲跪下拜，却让躲在他们身后的众曝了光。正进行参拜动作的高僧们，立刻惊觉不对，有想要站起来遮掩，但明明蹲跪下去却仓皇站起，只会更启疑窦，就在这一下迟疑之间，事已经太迟，广场上的群众有眼尖，马上就发现路飞扬、赤魃等的存在。

这八个不仅穿得怪模怪样，更奇怪的是手上居然还拿着东西，从反光的程度来看，很显然就是匕首一类的利器。这是绝对不应出现在此的东西，在场群众为之哗然，以为是有什么谋或是恐怖活动发生，高声鼓噪，眼看形就要失控，孙武与一众高僧正不知如何安抚，一个声音突然从群众之中响起。

“佛法无边，天赐黄巾力士庇佑掌门方丈，光我慈航，保境安民，满城尽带黄金甲。”

娇娇的嗓音，听来并不尖锐高亢，但即使是在这么混的鼓噪喧哗声中，却仍掩之不下，清清楚楚传在场每个的耳里，令所有为之一愣。

因为说得颇快，这段话的意思，们听得似懂非懂，半解其意，正自困惑，声音却没有继续响起，而当们顺着这声音仰首上望，烈阳之下，站在薪火台上的八名汉子，衣袍飘飘，穿着与新任掌门同样的黄金袍子，手持刀械，昂首振臂，果然是一副雄壮英武的豪勇姿态。

迎着烈长阳，少年掌门的身后，既有一众身着袈裟的高僧俯首叩拜，复有金甲力士持刀护卫，雄视睥睨，气壮山河，风云为之变色，虽然沉默的少年领袖一语不发，但在万籁无声中，自有一莫可名

状的威仪，令得万千群众热血如沸，绪激昂。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自由博，众生平等，普渡慈航，万民翻身！”

清脆娇的嗓音，再次悠扬响起，细听话意，真是不伦不类的大杂烩，有识之辈听了猛皱眉，不过在大多数的耳里，只听到什么众生、什么慈航的，好像与平常听惯了的讲经没什么差别，又是在这种热血沸腾的大环境中，听得模模糊糊，本能地拍手鼓掌，当听到最后一句“万民翻身”，这四个字简明扼要，命中心，们也不管这串话前到底说了什么，就冲着自己能够翻身的这点，疯狂叫好。

而后，不知道是谁起的，当最开始的数十趴倒在地，广场上的万千群众齐受感染，一个接着一个地跪倒在地，用最虔诚的敬佛之心，向着薪火台上的少年掌门与众高僧膜拜顶礼，歌颂赞扬之声，穿云霄。

万千信众争先恐后地拜倒，黑压压的一大片，匍伏于脚下，纵然百官朝拜帝皇也不过如此，在慈航静殿的继位典礼上，这场面堪称空前绝后，绝对称得上“伟大”两字。

然而，看在当事的眼中，却有着不一样的感受。或许是年纪太小，或许是自己真的不适合居于上，首次受到万跪拜的少年，并不觉得欢喜，反而有些五味杂陈；这场面的盛大，确实令他倍感冲击，但在冲击过后，看着那一大片有如蝼蚁般的渺小众生，他却生不出那种踩在脚底的快感。

为什么会这样呢？过往所读的豪杰故事，还有老爹所说过的英雄传奇中，那些英雄好汉都很享受这种场面的，自己虽然不敢妄想，却也偷偷揣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