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呼吸的韵律与你很相似。”

“不行，我要去……”子微先元按住她，“不能去。申服君和巫耽都铩羽而归。”夜异冷静下来。昊教和翼道联手试探都无功而返，反而枉送了十几名弟子的命，何况是她。

思索片刻，夜异道：“我要回去。”

子微先元暗自喝了声彩，在南方，无论百越诸国，还是昊教、翼道这些秘御法宗，都只作为男的附庸而存在。也许只有崇敬圣的碧月池，才会有这样果决的子。

“等祭彤回来，我们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记得路。”

“一个太危险，我让鹳辛陪你。”子微先元站起来，顿时一愣，“咦？”鹳辛背脊贴住树上，小心地屏住呼吸，他身上黑色的皮甲

沾上绿的汁，仿佛与斑驳的树融为一体。鹳辛尽量缓慢地撕开皮制护肩，然后拿出飞叉，把叉尖刺进中，挑出那枚黑曜石制成的箭，脸上冰冷得没有丝毫表。

离鹳辛不远的一棵松树后，白衣如雪的鹤舞跪坐在地上，双手按一个年轻汉子背后。

和大多数南荒男子一样，祭彤也没有束发的习惯。茂密而虬曲的棕红色长发披在肩，仿佛一粗犷的雄狮，又像一团烈火。他盘膝坐在地上，气恼地瞪着眼，中冒出的火苗几乎烧着牙齿间的树枝。

鹤舞在他身后说：“咬紧！”

祭彤“呸”的一吐掉树枝，低声道：“哪儿有那么痛！鹳辛中了一箭，自己就拔出来了，难道我不如他吗？你尽管动手，我祭彤皱一皱眉，不是火神的子孙！”鹤舞板起俏脸，“捡起来！咬住，不然就不管你了。”祭彤心不甘不愿地捡起树枝，重新咬在嘴里。

鹳辛忽然跃出，飞叉在十丈的空间内一闪而过，笔直朝一名武士的喉咙刺去。那名武士反应极快，举盾格住飞叉，右手举起石矛朝他掷来，角度狠辣之极。

鹳辛仿佛一只捕猎的水鸟，在空中一旋身，石矛贴着他背后的皮甲掠过，接着反身伸手一抄，将矛尾抓在手里。

追来的是两名武士，他们举起包了皮革的木盾护住身体，一从腰里拔出短剑，另一举起石矛，缓步朝鹳辛来。

鹤舞低着，对两边的对峙置若罔闻，她用一把银制的小匕割开祭彤的葛衣，露出他背上一条发黑的伤。

祭彤在离城时遇到了一队枭武士，他且战且退，缠斗中背上挨了一刀，幸好鹳辛与鹤舞及时赶到，将追来的武士尽数击杀，才逃脱险境。

三一路进密林，利用遮天蔽的树木躲避枭骑。但离会合的地点还有数里，祭彤伤的毒发作，他们只好停下来，在林中祛毒疗伤。

鹤舞先给祭彤敷上拔毒的药物，然后助他把毒素从伤出。亏得祭彤体质强壮，支撑到现在还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待毒流出，鹤舞取出一小瓶体，涂在伤上。祭彤背后肌微微抽动了一下，脸上的表却浑若无事。

鹤舞啧啧称赞道：“真是硬汉子呢，这样都能撑住。”祭彤不屑地哼了一声，似乎根本不把这样的疼痛放在眼里。

鹤舞把一根细树枝放到祭彤嘴边，“点上。”

祭彤从嘴角吹了气，引燃了树枝。

鹤舞嫣然笑道：“咬紧牙哦。”接着用树枝在祭彤的伤上碰了一下

。

一层蓝幽幽的火焰突然在黑色的伤上燃烧起来，祭彤背上肌猛然绷紧，鼻发出一声闷哼，牙间“格”的一声，将树枝咬断，额上冷汗直流。

鹤舞揶揄道：“祭少，这点小痛对你这样的好汉来说，算不了什么吧？”祭彤瞪大眼睛，脖颈涨起，他吐出树枝，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一句，“痛——痛死我了！”鹤舞扬手拂灭火苗，低笑道：“不充好汉了？”祭彤痛得七上脸，恨声道：“死丫！你用的什么？”鹤舞掩笑道：“这是烈酒里淬取出来的，算不得是药，不过能祛毒止血。

瞧，伤都收住了，连包扎都不用。”

这是鹳辛第一次与枭武士正面手，这些敌不仅骨骼粗大，勇力过，而且招术古怪，每一击都伴随着野兽的咆哮声。若不是能看到他们面甲下凶残的面孔，鹳辛几乎以为他们是能够直立的野兽。

鹳辛左肩中箭，虽然箭上没有淬毒，但也影响他左手的动作。忽然树林上空传来夜枭振翅的声音，一名武士发出尖亢的鸣叫，顶的枭武士也发声相应。

夜枭无法飞密林，三名武士随即从枭背跃下，加战团。鹳辛右手挽住石矛，左手拿着另一柄飞叉，作为近战的匕首，将五尽数挡在身前。

五联手，鹳辛面对的压力大了不止一倍。在云池宗，鹳辛一向以身法见长，但此刻他却一反常态，双足陷土中，以硬对硬，以强攻强，不惜使出搏命的招数死守脚下方寸，不退半步。因为在他身后，就是正在驱毒疗伤的祭彤与鹤舞。

三柄石矛同时刺来，阳光在嵌在柄中的黑曜石上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