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在湖中扎营。”率军前来的是百越大将苏浮。他本来接到王命，令他率部援助夷南。但大军未至，中途遇到了持有使君节杖的申服君。申服君力劝苏浮隐身湖中，不与夷南接触。他言道：百越对夷南觊觎已久，原想两国联姻，合为一国，却被辰瑶王拒绝。这次百越出动三万水师，完全可以夷南与枭军两败俱伤时挥师城，一举吞并夷南，功绩较之驰援更强十倍。

申服君是百越权臣，他的话语令苏浮大为意动，于是停在瑶湖处，不再进发。可数前接到线报，称枭军在碧月一役损失惨重，枭王伤重不起，已经无力北上。

苏浮接信大为踌躇，枭军既然未至，

再强行城，就要面临与夷南全军冲突的风险。但申服君一力主战，他伤势未愈，扶几道：“良机稍纵即逝，以我百越水军之强，夷南城旦夕可下。此时退则一无所成，劳师远征，不免畏战失敌之讥；进则大功可期，一旦攻下夷南，将辰瑶王献俘胤都，将军功绩足以裂土封君。”苏浮被申服君说动，大军已出，无故退兵自然不会甘心。夷南城临水而建，只在南部设有城墙，北面的瑶湖无险可守，眼下夷南对这支百越水军毫无防备，真能趁虚而攻占夷南，那就是一桩大功。

经过三天的等待，枭军始终没有音讯，更坐实了枭军在碧月损伤惨重的消息。于是苏浮率领百越水师漏夜南下，准备趁夷南不备，一举登岸占据要津，攻陷王城。

没想到夷南像是早有预料般列阵以待，把百越军在湖中。苏浮对银翼侯颇为忌惮，但这会儿已经骑虎难下，闻言怒道：“银翼侯！我军星夜来援，你却百般阻挠，拒不让我军登岸，这就是夷南待客的礼数吗？”银翼侯中气十足地说道：“要登岸自然可以，请将军独自上堤，宫拜见我王，至于水师还请退回湖中。”苏浮身后的谋士道：“将军，事已至此，只能强取了。”苏浮握住剑柄，缓缓拔出佩剑。

“苏浮要下令了。”祭彤道：“我去扰他后路。”鹳辛道：“我打阵。”银翼侯点应允。两同时跃起，飞身掠下高台。

苏浮拔出佩剑，厉声道：“老匹夫！我军千里来援，却被你拒之门外！敢欺我百越无吗！待本将军擒下你这老狗，再于辰瑶面前问罪！诸军，进！”偷袭变成正面战，百越水师不再隐藏行踪，鼓声隆隆响起，数以百计的长舟同时树起白色的凤鸟战旗，鼓桨进发。

埋伏在湖中的百越水师不下三万，分为三军，共有巨舰二十艘，各能容纳五百；大船一百艘，各能容纳一百五十；另外还有轻舟二百，可容纳二十五。这时舟楫尽出，数以百计的战船仿佛盖住了湖面。

一叶扁舟逆风迎上百越战船，立在船的鹳辛腾身跃起，鹰一般飞上船首。

这是一艘可以容纳一百五十名战士的大船，为了便于水上战，船首卷云般扬起，上面树着百越战旗。指挥这艘战船的是百越一名旗将，他站在旗下，身边陈列战鼓，顶的铁盔上飘扬白色的翎羽。在他周围是二十名负责攻杀的百越锐，他们用的武器是专在水上作战的长戈，柄长一丈二尺，戈首侧面有横伸的弯刃，可以钩住敌船，刺杀敌军。

百越的武士们齐声大喝，挺戈疾刺。鹳辛大鸟般掠起，越过脚

下林立的长戈，在空中身体一侧，挥手掷出飞叉。那名百越旗将拔刀挡住飞叉，顿时全身一震，身不由己地向后跌去，撞在旗杆上。那飞叉连柄长不过七寸，重不及半斤，力道却如同千钧巨石，震得他气血翻涌。

百越旗将来不及稳住身体，又一道乌光闪电般飞来，不等他佩刀举起，就刺进他胸。

鹳辛扬手抓住一柄刺来的长戈，往回一拽再猛然递出，戈尾重重击在那名武士胸，将他击得鲜血。鹳辛一把夺过长戈，一手攀住旗杆，然后挥戈开武士们刺来的兵器，双足一沉，已踏在船。

趁百越武士长戈开，来不及重新刺出的空隙，鹳辛抢过那名旗将的佩刀，反手将他的颅与旗杆一并砍断。

白色的凤鸟旗帜“卡”的折断落湖中，鹳辛扔下佩刀，一手挽着长戈，一手提着百越旗将的颅，高高举起。堤岸上的夷南军同声高呼，百越军则为之气夺。

银翼侯抓住颌下的山羊胡，呵呵而笑，说道：“这几名少年勇武过，将来必成大器。”墨长风道：“君侯过奖了。”银翼侯老气横秋地说道：“贵宗这几名弟子都是中龙凤，云池宗布局远，将来大有可为。如申服君者，不过是墓中枯骨耳。”墨长风道：“云池敬天地，明鬼神，顺天命，尽事。只求俯仰无愧，成与不成，不是吾宗所能计较的。”

“好一个顺天命，尽事！今天命在我，让老夫尽力而为！”银翼侯大声下令，停靠在长堤两岸的夷南战船纷纷驶瑶湖，结成锥形战阵，朝百越主舰去。平静的瑶湖火光四起，杀声震天。

远离战场的瑶湖处，峭魃君虞击掌道：“好一个少年勇士，临阵冲折，斩将夺旗，有如探囊取物。”他回过眼，“月，你能吗？”月映雪木然看着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