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其实这样也很好。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喜欢他。男孩子，总要弑父，才能够真正长大成。”

她双手搭在曲鸣肩上，充满诱惑地说：“没有了他。等婷婷和你成婚，陆家的份……还有我，都是她的嫁妆。到时候，我、婷婷，还有整个滨大都是你一个的。我们可以无忧无虑地生活在一起……”

曲鸣木然看着空处

，像是没有听到一样。

他不知道庄碧雯什么时候离开，也不知道中间是不是有来过。他封闭在自己的感知中，对外界的一切刺激都没有反应。

“老公……你就这么走了，我和小鸣可怎么办……”

方青雅伏在棺材上痛哭失声，一个生扶着她的手臂，在旁小声劝着。

“小鸣，”方青雅抱住曲鸣，哭得肝肠寸断，“你爸爸不在了，往后就只剩下我们孤儿寡母了……”

“都是这个该死的学校，害死你爸爸……”方青雅泣声说：“你爸爸为滨大辛苦了一辈子，可他们竟然要把你爸爸赶出董事会……”

方青雅说着又恸哭起来，“你爸爸是被他们活活死的……”

痛哭声渐渐远去。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又一次亮起。已经跪了一天一夜的曲鸣肩膀动了一下，然后拖着发僵的双腿慢慢爬起来。

山揉了揉眼睛，看到曲鸣真的是在大大吞着包子。

“老大！包子凉了，我再去买！”

“不用。”曲鸣一吞下一只包子，“蔡呢？”

“我去叫他！”

蔡待在楼梯的角落里，他一边揪着零的发，一边用脑袋撞着栏杆，低嚎着说：“我只是让你趁着权变动的机会，把权转让给老大！没让你去动曲伯的份！”

庄碧雯和蔼地说：“一旦扩，曲董手里的份肯定会摊薄。发布页地址(ww*W.4v4*v4v.us)lt#xsdz?ｃｏｍ?cｏm”

蔡扯住她的衣领，“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故意发起罢免董事会主席的动议，把曲伯气到离席对不对？”

“我没有出席董事会。”庄碧雯无辜地说：“我们当时都在陆园。”

“是你委托的！要不是你的投票权，他们怎么可能压倒曲伯？”

庄碧雯笑了起来，“这样不好吗？以后整个滨大都会是曲鸣的。我白天会帮你们处理好滨大的事务，晚上会陪你们玩所有你们想玩的游戏。没有任何能约束我们。蔡爸爸，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蔡一撞上栏杆，绝望地说：“我真不是这样想的……”

一直没有开的苏毓琳劝解说：“曲董的去世是一个意外。现在意外已经发生了，我们只能接受。现在的问题是，要不要瞒着他？”

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行。不能告诉老大。他会发疯的。”

“那么这就是一个意外。”苏毓琳挽住蔡的手臂，柔声说：“没有希望曲董发生意外。无论是你，

还是庄董，都不会预料到这样的结果。”

“蔡！”山一阵风一样冲上来，“老大叫你！”

蔡赶到时，曲鸣已经吃光了所有的食物，连祭品都吃了一半。

这两天蔡是最忙的一个，方青雅的病，曲令铎的丧事，所有的事都是他一手办理，这会儿眼圈发青，走路都有些发飘。

“我妈呢？”

“方妈妈还在病房。”

曲鸣拿起一瓶饮料，仰起一气喝完，“我老爸是不是被从董事会里赶出去了？”

“我问过方德才。曲伯不同意扩方案，有发起动议，要免去曲伯董事会主席的职务。还有……陆婷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我没给她说。”蔡很为难，“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曲鸣手停了一下，“先不跟她说了。”

苏毓琳抱着一迭文件进来。曲鸣冷冷看了她一眼。

蔡连忙说：“是我叫她来的，方妈妈在病房，她是生，照顾起来方便一些。”

为了找照顾方青雅，蔡也是费尽心思。方青雅不喜欢景俪，南月和杨芸都不合适，唯一能用的就是苏毓琳了。

“曲伯过世的手续我都办完了，这些需要老大你来签字。”

曲鸣接过纸笔，看也不看就签下名字，然后丢下笔，“扩和发起动议的都是她？”

蔡沉默了一会儿，用力点了点。

曲鸣拿起几张用来焚化的纸钱擦了擦手，“她说要把份转让给我。你让她来。带上权转让书。”

“现在办？”

“嗯。”

庄碧雯已经准备好权转让的文件，双方没有任何意见，直接在曲令铎的灵前签好转让协议。

苏毓琳细心地看了一遍，然后把协议收好，装进活页夹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