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初夏的样子

突然用流利的中文说，“诗献给我的朋友蜘蛛，他玩电脑玩得一级俸，是我见过智商最高的。”

“至于献身，当然是献给我认为最美的喽。”众齐刷刷把眼睛投向伊沙，仿佛看天外来客一样。

一阵笑声，是美国jhnn发出来的，伊沙一下子从地上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烟灰，“很好笑吗？”他直勾勾地盯住jhnn。

“对不起，”jnn还在笑，“对不起，我只是忍不住。”

“就像你们的飞机一样忍不

住飞到我们的国家投炸弹吗？就像你们的军队忍不住把那么多无辜的杀死吗？h！美国！……是我一想起就要呕吐的一群，你们什么都要管，你们厚颜无耻贪得无厌，你们粗鄙愚蠢没有文化，只是自大狂妄只配被吐一痰，yuhru！”

jhnn一下子站起来，“hhhryun？我跟那些该死的投炸药的飞机有什么关系？为什么羞辱我？”

“因为你是hru的美国。”

“算了，算了，喝酒喝多了，不要激动。”蜘蛛一下子窜上去把两个分开，教父正坐在一堆模特美身边，不闻不问地继续用一手多年练就的玩纸牌绝技吸引美的注意力，但她们都不时拿眼觑着那一对争吵得面红耳赤的老外。从道义上支持科索沃，可从审美角度，她们同长得像“莱昂纳多”的jhnn。

“有种就打一架分高下，”马当娜笑嘻嘻地鼓动着，她惟恐天下不。飞苹果也走上前拉住伊沙的手，是因为伊沙说喜欢他才引起了这一场争执，他蛮感动的。

“你们要洗个冷水澡么？”天天问伊沙和jhnn。这话一点都没讥讽的意思，是出自他善良单纯的本。在他看来，洗澡是一切麻烦事的首选解决之道，浴缸是像母亲子宫般温暖安全的福地，以清水洗催身心可以使自己感到远离尘埃远离喧嚣的摇滚乐，远离黑帮流氓团伙，远离折磨自己的种种问题，苦痛。

国际士争执平息了，节目继续，天天把花、诗和自己都献给我，我也是把这一切献给他，马当娜讥讽地笑着：“你们当众扮夫妻，麻不麻？”

“对不起，不是故意让你嫉妒的，”天天展露一个微笑，我却暗含一丝愧意，马当娜与朱砂都知道我与马克的事，但我又怎能向天天坦白这一点呢？何况他给我身体上的感觉不同于马克，两者不可比较。天天用他非同一般的执着与我的身体某个部位，那是马克所无法抵达的地方，我不承认在这一点上我贪婪而自私，我也承认我对此无法遏制，并且一直找各种借在原谅自己。

“我不能原谅我自己，”我曾这样对朱砂说，朱砂的回答就是：“事实上，你一直在原谅你自己。”是的，是这样的。

朱砂和阿也只把三样东西统统送给对方，蜘蛛、教父、教父的两位朋友则统统把诗送给我（很幸运地，我理所当然地成了今夜最聪明的，我收到了一长串或香或臭的

诗歌，比如“你的微笑使起死回生，是三上极品。”这是恭维我的，又比如“她像一片卷曲的钢，不像生物……”则是贬低我，再如“她会大笑，她会哭泣，她是真实，她是梦幻。”则是恰到好处。恰如其分的）。把玫瑰和他们的身体心甘愿地献给了飞苹果带来的几位，有意思的是，这四位男士中有三位半是复旦子弟。这半个自然是蜘蛛，他中途被勒令从复旦退了学。复旦子弟与美艳模特互相眉来眼去的，隔壁的客房有沙发有床有地毯，应该住得下他们。

阿在看天天挂在墙上的画，我和朱砂坐在一盘莓前聊天，“你最近见过马克吗？”她眼睛并没盯着我，只是低声问。

“有啊，”我轻轻晃着腿，天天刚换上去一张酸爵士乐唱片，屋内一片狼藉，每个的眼神都像散黄的蛋一样焕散开去了。大家都没闲着，各玩各的。

“怎么啦？”我转过去看看她。

“公司里有谣传，说马克要马上离开中国去柏林总公司了。”

“是吗？”我想表现得若无其事一点，一极酸的莓汁在舌尖弥漫开来，令反胃。

“他可能因为在中国出众的业绩得到提升，回到柏林总部担任要职。”

“……谁知道呢？可能是真的吧。”我站起身，踢开脚边的一本杂志、一个红缎面绣花坐垫，走到阳台上。朱砂也跟了过来，“别想得太多了。”她轻轻说。

“这么多星星，挺美的。”我仰看天空，星星们在冷的天空里就像炸出来的小伤，流淌的是银色的血，如果我有翅膀我会飞到上面去亲吻每一道小伤。而和马克的每一次肌肤相亲都给我这种微痛而飞翔着的感觉。我曾经让自己相信一个的身与心可以分开，男可以做到这一点，为什么不可以？但事实上，我发现自己花越来越多的时间在想马克，想那欲仙欲死的片刻。

朱砂和阿告辞离去，临走前，朱砂特地走过去与jhnn握了握手，谢谢他的玫瑰。jhnn看上去并不开心，与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