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五章 正义

沾过海水的小手巾，擦拭我的脸，还一副很担心的样子。望向周遭，置身于一处岩中，外有海拍击，显然位于岸边，天色已暗，不辨东西，看来今晚是得暂歇此地了。

旁边不知何时生了一堆火，暖烘烘的，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我原本因为落海而湿透的身体，才没有着凉。而根据这臭婊所说，我们一起坠海之后，是她立刻把我救起来，背着我游上岸，进到这个鬼地方的。

“阿雪

很会游泳喔，憋气的功夫很好呢，所以提督您完全不用介意的……”

介意你老母，要不是被你害的，我怎么会这样凄惨落魄，险些葬身鱼腹，不过你那身怪力确实恐怖，得要先想办法弄清楚你的底细，再来设法掉你。

不怀好意，我堆起笑脸，和善地套问她一些报。这臭婊真是蠢得可以，我问一句，她就答一句，真是比哄骗小孩还要容易。

“说出来您一定觉得很可笑。其实，我没有以前的记忆，根本不知道自己过去是什么，只记得有一天睁开眼，发现自己在一个山里，看见了一个长得好丑陋的大怪，他动手要拉我，我好害怕，转身就跑……”

“……”

“跑着跑着，我发现自己在一个岛上，有一堆坏追着我，后来我掉进一个陷阱，跟着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阿雪娓娓道来，说出她落海盗团手里之后的经历。其实那也没什么，只是依稀记得那些家伙说，要把她运到岸上去，跟着，自己好像生了一场大病，全身又是发冷又是发热，全然记不清楚详，当自己回复意识，已然身在那所西来善堂。

善堂里的说，发现阿雪孤身昏倒在海滩上，身边尽是浮木碎片，多半是某艘隶船船难的幸存者，便将之救回，跟着的一段时间里，她就在善堂里调养身体。

整段经历，阿雪因为记忆模糊，说起来也不清不楚，我听在耳里，对几处地方着实不解。

第一，当她失落的那处孤岛，距此有老长一段距离，她究竟是怎么来到娜丽维亚的？

第二，好端端的，为什么会突然变成一狐？据她所说，比较有清楚记忆，是从自善堂中醒来之后，而那时便已是这模样，她也记不起来自己之前是什么长相，好像打出生以来就该是这样吧！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因为我与天河雪琼在孤岛分别时，她仍是类儿之身，怎会毫没由来地改变了体型态？这种足堪与造物主媲美的永久体异变，不管是什么魔法都不可能做到，但若说是自然突变，我想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形？

“不用这样啦，我不过是失去了记忆，没什么关系啊！反正我这个傻呼呼的，前半辈子一定也没做什么了不起的事。善堂里的都说，我是因为隶船失事，飘到岸边的，以前说不定也有一些很悲惨的记忆，忘记了对我比较好。”

嗯！说得对，忘记这种事对你对我都好，不然你一清醒，就换成你要杀我灭了。

“而且，比起我，善堂里

还有更多可怜的同胞，他们才真的值得同呢！”

听了这话，我瞥了阿雪一眼。搞不清楚状况的她，大概以为自己是半兽一族吧！由于种族间的战争血仇，类对于南蛮地区的那些半兽、兽，从来也就没什么好感，会在类国度里出现的半兽与兽，肯定都是被贬为隶的战俘，或是战俘之后。

根据大陆公法，隶地位低下，杀之无罪。以此类推，自然不难想像那善堂里的难民，到底有过什么样的经历。

“善堂的白淑卿阿姨，真的好伟大。善堂里的都说，白阿姨是自己赎身，成为自由民的，然后用她所有的积蓄，办了这所善堂，专门收容贫病老弱，而且无分种族，只要有需要帮助的，善堂就全力去帮助。”

在这战争频仍的时代，孤儿寡自然少不了，有些家伙脑子有病，就会开设善堂，收容贫弱，不过，会连灵、半兽都一并收容，院倒是有的，善堂作这种事却是一次听到，与其说是博，我觉得更像有钱没处花。

“在那段时间里，我也曾经很沮丧的，但是因为提督你，让我振作起来，决心好好地过下去。”

因为我？你振不振作和我有什么关系？想到这是否代表她记起前事的警兆，我心中一凛，侧目看去，却没发现有什么不对。

“当时的我，举目无亲，又想不起来自己以前是什么，一度没有生存下去的欲望，这时候，我听见了提督您的名字，忽然就感觉到一动力，让我整个神振作起来，整个胸一片火热，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过，我想一定是因为受到您英雄神的号召。”

什么英雄神？你这个笨，那是你的怨念！怨念啊！幸好你脑子不灵光，不然我就倒大楣了。

“后来，我特别去搜集提督您的事迹报导，才知道您是这么了不起的大英雄。年纪轻轻，就成为帝国万骑长，在阿胡拉玛之战大败伊斯塔强兵，轻易夺取马丁列斯要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