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卷：第八章 火羽蝠翼

，形貌猥琐，目中邪光闪动，正是前次在海上见过的天海幻僧。

天海幻僧中念念有词，僧袍无风自动，正在施放咒法，周围却有十多名体格壮硕的黑甲护卫，确保他施法时不受打扰。东海地方流传的水系魔法，据说由忍术演化而成，是六大魔法系中最诡奇难测的一支，身为术者的我早盼一见，倒要看看这妖僧有什么神通。

“大海的恩泽，化作睡梦之沼，赐予们沉的梦境……催眠印！”

天海幻僧手中法杖一扬，点点蓝光飞闪出去，准确散落在几十名黑龙会军官的兵器上，只见兵刃闪着一奇特蓝芒，锋刃一挥，皮见血，被砍到的马上脚步虚浮，好像昏昏欲睡，没撑多久就倒在地上，酣声大作，随即便给割下首级。

（催眠印……居然还有这一手？水系术法果然有一套。）

在兵刃上短暂施加魔法，这并不是什么难事。光明系能为兵器祝福，专门用以对付不死生物；黑暗系则是为兵器施毒，见血封喉的效果甚至比药更佳；即使是无色的风系魔法，也能够让兵器更形锋利，但想不到水系魔法居然别走蹊径，另奏一功。

“嬉戏于海洋的种子，在东水之滨掀起舞蹈……根谭鱼！”

水系魔法中果然也有生物召唤，在天海幻僧的咒文声中，他周围三尺突然出现百多个水团，每一个都是大小，迅速凝聚成形。变化出来的生物，简单来说就是用两脚站立的鱼，通体蓝，眼睛碧绿，手上拿着玩具似的小枪、小斧，瞧来着实可笑。

问题是，在两军混之中，这百多只小鱼一下子冲进去，专门砍斩敌脚踝，士兵们多数在防御面前的刀枪厮杀，哪会分神注意到脚下暗算，只听得惨嚎声连接响起，反抗军的队伍开始稍微后退。

“鼓动蓝的六翼，在空中画出蜻蜓的轨迹，出来吧，污名灵。”

有些类似灵那样的元素聚合体，拍动蜻蜓似的三双薄翼，蓝色的身体比蜜蜂更为灵巧，停留在反抗军士兵的顶，用极快的动作拍翅洒，然后那些士兵就猛打嚏，或是泪水直流，这些动作导致不能专心作战，很快就被眼前的敌了了帐。

（妈的，全都是卑鄙的小技俩，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六大系的魔法师中，水系魔法师最被恨得牙痒痒的。）

心中若有所悟，我突然感到一丝警兆，术者的修行让我察觉敌踪。藏身在暗处的我，被几只污名灵发现，环绕着飞过来，似乎想要对我攻击。

我暗自好笑，也想确认一下刚才的推测，便转动手指，念动咒文，也召唤出我的灵。灵一出现，召唤生命之间的优劣差异，令那几只污名灵立刻表现出恐惧反应，转身逃跑，但速度却远逊于灵，被灵一一贯体而过，烧得点滴无存。

（哼，果然如此，以单对单，这些东西比灵可差远了，但用在战场上，效果实在是……）

连续看天海幻僧露了几手，我大概弄清楚了水系魔法的原则与特色。

从结构上来说，水系魔法肯定是六大系魔法中最弱小的一系，但它所追求的目标不在于强大，而是靠灵活、刁钻来取胜。

单是从召唤出来的生物就可见到端倪。比起黑暗系的活尸、死灵战士，大地系的巨硕兽魔，水系魔法召

唤出的那些小怪物，简直弱得可笑，但这些本身杀伤力不强的小怪物，却极具骚扰，敌往往被弄得疲于应付，或是因为心神分散，反而被其它的攻击给掉。

那些攻击术法也是一样。让昏、让看到幻象、让想睡觉……这些效果都不致命，甚至不具有杀伤力，但是中了这些攻击，莫名其妙地败死在敌手上，中招的恐怕会气得七孔流血，死都不能瞑目。

然而，这些威力并不强大的魔法，却另外有一个好处。由于威力不强，耗力不大，不需要冗长的咒文与施法时间，所以施放起来非常简单，而且速度奇快，其它魔法师发出一击强力火焰球的时间，水系魔法师已经连发出三记催眠印了。

之前我曾听心灯居士说过，水系魔法是一种非常鬼祟的法术，吃过亏的往往恨得咬牙切齿，因为对上黑暗系巫师，双方比斗，以力斗力，输了还可以勉强心服；但对上水系魔法师，往往在那些弱小骚扰下，输得莫名其妙，事后回想，恨得咬牙切齿。所以，黑暗魔法是六大系中最恶毒的一系，但水系魔法师却是六系魔法师中，最让想千刀万剐的可憎物。

更何况，心灯居士对我提过一件事，水系魔法中有一种特有咒术，是其余各系魔法师恶痛绝的东西……

我心中思索，但眼前的黑龙会却在术者支援下，将反抗军杀得节节败退，这时，本来一直被挡在后的羽霓，终于突了敌方好手的封锁，拍动双翼，一下子飞升到战场上空，金发飘扬的英武之美、正气凛然的如雪娇容，看起来就像战斗神般的娇丽动。

羽霓望着下方混战的群，平伸右手，要把劣势扭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