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失而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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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不敢领受，“叶贤弟，这是王仁公公送给你的礼物，我怎能收来，这刀我已经作价卖给了别，他既愿意送你，那便是你的东西。”

叶行远连忙摇，“我一个读书，要这般凶器作甚？何况王公公也写了完璧归赵四字，想来便是通过我的手，将这李家宝刀还你，这也是一段佳话。”

李成推辞不得，只得接刀，摩挲不停，显见还是极为珍。李夫在他身后，也是不住的盯着刀身，热泪盈眶。

叶行远还没摸清王仁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他就是个有原则有道德的太监，听说儿子行事不当，所以就来补救？这觉悟未免也太高了些吧？

可要说他还有什么其它目的，叶行远实在想不出来，双方的身份相差太远。司礼监秉笔可算是朝廷最顶儿尖儿那一批中的一位，王仁虽然为低调，但大家都知道他得天子宠幸，又能安抚提督东厂的江公公，与内阁几位大佬也好，可说是这隆平帝丰亨豫大天下的润滑剂。

这样的物，能谋算他叶行远什么？

或者说，能谋算一个落的李家什么？

叶行远从来是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别的行为，但这一回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王仁有什么不善的动机。就算是曲意笼络，都显得有些太热切了，完全没有必要。

叶行远想不通这其中的道理，也就没有拒绝礼物的由，再说李家这宝刀总得留下，也就脆不管不顾，暂且将王仁的好意收下。

但这消息就很快传了出来，在叶行远宫之前已经开始发酵，毕竟让秉笔太监王仁主动送礼的物，即使是在京中也只有那么几位。

叶行远何德何能，能收这位大的礼？

尤其是因为王仁本来是叫王礼负荆请罪，上门致歉。王礼却抹不下面子，只含糊其辞，让一个小黄门上门送礼，话更是没说清楚，传出来就更五花八门。

有稍微知道些内的言之凿凿道：“叶行远此来历不简单呐，他不过十七岁年纪，却已经是定湖省的解元。更让抚台、藩台、臬台三位大退避三舍，让他独占献祥瑞之功。

你猜猜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嘿！知道了吓死你！”

有心痒痒便追问道：“他一个少年能有什么身份？无非是娘老子厉害，只本朝并无姓叶的勋贵，朝中也无什么知名的叶姓大臣……”

开那哂笑道：“儿子姓叶，老子一定要姓叶么？就算是勋贵大臣的公子，又怎能让一省封疆与司礼监秉笔都如此重视，你们大胆往上猜！”

“难道是……”猜测的倒吸了一凉气，向上指了指，心惊胆战。

一开始那大笑，“你们总算猜到了，除了这份血脉，哪里会在这般年纪就如此尊贵，而且看上去上面那位对这少年还不一般，只怕早早安排好了他的前程。

什么科举，什么祥瑞，全都是给他机会，后便能够常伴君侧，这才是天伦之乐呢！”

市井之间言语无忌，甚至涉及到了皇家隐私之事，虽然有吓得赶紧闭离去，但也仍然有好奇心起，不住追问，一开始说话的更是肆无忌惮，说得更是夸张离奇。

“……却说那天子游猎

，叶行远冒死闯围场之中，拦在天子驾前，中只说一句‘陛下可还记得大汉江畔的秋雪莲么’，天子动容垂泪，自此便将他视作亲儿……”

终于有听得忍无可忍，恨不得要拂袖而起，要阻止这般刁民胡言语，却被他的主阻止，“不妨，民生无聊，不过说些闲话，何必在意？这些话本世间皆有流传，难道当皇帝的能将都杀光不成？所谓防民之甚于防川，保柱不可不知。”

“防民之甚于防川”这句话不是这么用的吧？名叫保柱的魁梧护卫一脸无奈，只好听之任之，而他身边的主却饶有兴致的听着这些市井故事，脸上还带着几分好奇。

他是个清癯的中年，脸上带着酒色过度带来的倦怠，但一双眸子却还是充满了对生活的兴趣。他穿的像是个商，形容举止却一点儿也不像是个商。

“保柱，再点一壶这家自酿的桂花酒来，我今天要将这故事听完。”中年听到有趣处，拍掌大笑，“这个叶行远的事迹倒也有趣，若真是我的儿子，那不是也挺好玩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