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一次幕间休息

塞雷娜又补充了一句，然后仔细观察米卡的表：“一切都随你便。”

“这是不可能的，塞雷娜。”他想了一会儿断然地说道，但是他的眼睛仍死死盯着照片。塞雷娜能感觉出米卡的声音有些软弱无力，“不是没有可能的，”

她顶了他一句：“不是没有可能的，何况，对我们来说，一点损失也没有，为什么不碰碰运气呢？”

运气？其实多年前，当他拼命跻身于一流演奏行列时，就已经不知不觉地在碰运气了。一位管弦乐团里的年纪较大的，在正式演奏前的最后一次綵排后喝了许多伏特加酒。一间幽暗的屋子，挂着厚重的天鹅绒窗帘，一些奇形怪状的钢制或皮制器具整齐地排放着。她放了张他们彩排时演奏的唱片，往高脚杯里倒了些烈的伏特加酒，她脱掉身上的衣服，套上沉重的手铐，动作轻巧爽利。

在她的示意下，他拿起一根长长的皮鞭，牢牢地拿在手里，他觉得自己的样子很蠢，很不自在。肚里的伏特加酒，让他轻轻摇晃，他觉得音乐似乎融进了浑身的血中，在血管里升腾、回。他的那家伙膨胀起来，颤动着。

他手上的鞭子在她的肚子上、大腿上游弋着，摩擦着她的皮肤，好像是琴弓在琴弦上拉动。她的皮肤逐渐变红发热。曲子进了最后的乐章，旋律渐强，他体内的激流盲目地奔涌着，猛地倾泄而出，溅落在她露的胸脯上。乐声渐渐消逝，他清醒过来，恐怖地看着她被鞭打过的皮肤。他跪了下来，抬起她的脸，他惊讶地发现她那苍白的面庞透露出极度兴奋的表。

就在音乐会的那天晚上，当他们缓慢地拉着前奏曲时，他一会儿心猿意马，一会儿全神贯注，思绪游离在挂着天鹅绒窗帘的黑暗的小屋与炽热、刺眼的舞台灯光之间，他能同时感觉到小提琴光滑的木制琴面和那柔软、露的胴体。

他挥动着琴弓就像舞着那很皮鞭，疯狂地迷地不知是在拉拨琴弦还是在把玩她的体。当音乐终止的时候，他几乎以为手中的琴弦变成了她青肿的肌肤。他是在用自己的生活经历演奏，这一下子把他推到了古典音乐世界的最巅峰。

他曾经想过公开这个秘密，公开他是如何从琴弦中释放出激，如何产生高涨的、灼的、狂热的欲望。但是，他没有这样去做。

“米卡？”他望过去，她的眼睛正凝视着他，嘴角上挂着微笑。

“你同意了？她可以在这多逗留几天，你再好好考虑考虑。别勉强自己，亲的。”但是她的话明明就是强迫他同意，他能感觉到塞雷娜的态度很坚决。

“塞雷娜，告诉我，这事为什么对你很重要？”

“因为……因为我厌倦了。因为你厌倦了。”她耸了耸肩：“我们这样下去会很危险。”他大笑了一声：“你，塞雷娜？你是不会厌倦的。”他对她很了解，能感觉出她话里有话，尽管他无法悉全部实。

“好吧，我们就当它是个玩笑，我们可以签个协定，米卡？”她漫不经心地拨弄着颈上重重的金项链。他记得这项链是那天晚上他送给她的，那晚他把维瓦德的《四季》演奏得妙绝伦，似乎能从音乐中看到万物复苏、生机盎然的春天，烈炎炎的酷暑……这都是因为塞雷娜。

“很好，塞雷娜，就让她到别墅来吧！”米卡柔和地说。另一个可以欢喜雀跃了，她轻易地达到了目的，她会兴奋地伸出手臂去拥抱他。

“那太好了，”塞雷娜同样温和地说：“我这就叫瑟奇去接她，让麦迪为她准备房间，马克斯会很高兴的。你想不想见见他？”

“现在还不，”他断然说道：“我还不准备见她。你让他开心些，让她尽量离我远一点。我想这

不会叫你为难吧？”

“一点也不，亲的，”她微笑着站起来轻轻拍拍他的肩膀，然后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