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变奏曲

香味，空气中弥漫着沁的花香、和淡淡的熏制鱼的新鲜时蔬的香气。塞雷娜穿着白色的紧身背心，露出光滑的肩膀，飘垂的长裙几乎触到地面。当马克斯出现在洛可可风格大门的门时，她正摘去已褪色的残花。她身上的曳地长裙，使她看上去格外年轻和高贵。她的发松散地、随便地盘在一起。

塞雷娜没转身，说：“马克斯，按照你的一再要求，准备了冻、鱼子酱、熏鲑鱼，和一大瓶地产酒，我正要去喊弗兰卡。”

“不，别去了，塞雷娜，”他答道，慢慢地走进花园：“我刚刚见过她，她不想来。”刚才他离开弗兰卡的房门，弗兰卡出现在面前时，一副疲乏倦怠的样子，她挥挥手表示不想吃饭，她的神色恍惚，表心不在焉。她对他讨论生意，合同和利润的企图不于理会。马克斯很恼火，原先他们与塞雷娜一道作乐狂欢而残存在心中的柔蜜意顿时一扫而空。马克斯的思绪又转回来，他是个明讲求实际的，也很固执，他要伺机对付她。

“她怎么样？”塞

雷娜急急地问道，转过脸来，露出关心的表。

“她很好，”他简单地答道，竭力不使怒火再燃起来：“只是不饿。”他知道这句话有双重含义。这个倔强、野的、有着一双冷冷的灰色眼睛和超欲的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本该热切渴望地去商议合约，讨价还价以获得较好的条件，而她却只是恍惚地一笑。

“我过一会儿让麦迪给她送点饭菜去。”塞雷娜说着，在桌边坐下来，又指着对面的椅子示意马克斯坐。

“米卡怎么样？”马克斯说，他警惕地看着她启开酒瓶，希望这回酒的味道要比他初来内瓦的晚上，塞雷娜招待他的那种酒好。

“他在工作室，我想，”她随便地答道：“我几乎一天没见到他，他总是一早在阳台上喝咖啡，然后就回到工作室去。我们有时候在一块吃晚饭。”

“你太孤独了，”他评价道，仰靠在椅子上，他注视着她把黄色的浓酒倒进两个玻璃杯里：“你是如何打发时间的？”一丝微笑挂在她的嘴角，她想着该怎样回答他。

她记得，开始的时候，是汉斯帮她排遗寂寞的光，那时，米卡受了伤，中断了演艺生涯，变得寡言少语，冰冷无，像一具没有血的空壳，塞雷娜被压抑的欲所折磨，于是找到了汉斯，想以此发泄久蕴于胸的激。

这个汉斯，颇懂风，谙男之事，他对她极度的疯狂，让她回忆起原始的野，她狂呼叫，释放出所有的欲。这个汉斯成了可怜的替罪羔羊，她猛烈地鞭打他，她喜欢听皮鞭在空中呼啸的声音，喜欢看到他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而他也乐意承受这一切，在痛苦中找到令心颤的快感。她后来发现了自己这种暗的心理，只有疼痛才能产生欲，产生激。她几乎成了虐狂。

她被这一发现吓坏了，她把汉斯打发走，以免彼此受到伤害。她又找了个文弱的非洲男孩，他的名字已完全记不清了。他黄色的皮肤温润无毛，有一淡淡的檀香味……她难以忘却他那诱的肌肤。他的身体柔软灵活，轻巧自如，比孩子还要苗条娇，它地迷住了她，她用手指用嘴长时间地去抚摸它、赏玩它，她喜欢他滑溜的皮肤，除了下腹那浓密、卷曲的体毛外，其他地方都光洁无毛，她津津有味地欣赏着它，似乎是要抵偿她对汉斯的凶猛和狂，她很温柔地待他，关心他的欲望，注意他的感觉，生怕伤了他。但是很快她便腻烦了。

“塞雷娜？”“如何打发时间？做做这，做做那，随便做些事，”她答道：“譬

如种种花，听听音乐……”

她记起了她和米卡构思创作的复杂难懂的音乐，这又惹起了她的欲：“大多数时候读读书。”

她起先在劳伦斯等作家的色小说里寻找刺激，体验着书中所描绘的那些快感，虽然有时候她会被虚构的欲和所激惹，所挑动，虽然她有时候会亢奋的震颤，但是她知道，这都是画饼充饥，没有用处的。书中介绍的那些做的游戏和方法，她也不能简单的照搬，她只有独自摇叹息了。

“我还不知道你有这样的好，”马克斯很好奇地说道：“你最近正在读什么？”

“诗歌。”塞雷娜随便地说。她曾经有一阵着迷过诗，莎士比亚的、多恩的，甚至捡起久已不用的拉丁文阅读卡图勒斯的原着。她发现他比她记忆中的他更热，更奔放，更有活力更不可思议。她觉得她和罗曼的诗有一种特殊的亲密关系，本能地感觉到他们有缘互相认识，他似乎很了解她。

“‘在风中和流逝的水里’，马克斯，来点块？”他显然没弄明白塞雷娜摘录的那句诗，他默默地从塞雷娜给他的碟子里取了块。

她沉思着，喝了酒。的诺言应该写在风里和流逝的水里，卡图勒斯曾轻蔑地写道，他会被他的冷箭所伤，而发怒发狂。这是塞雷娜给马克斯一个巧妙的忠告。她聪明地把话题引开，问伦敦的音乐演出，新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