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拦截我们，就非要用到枪。”

“碰上印第安怎么办？”他将脑袋扭过来，注视着我。“我们不能向印第安击，”他表惊骇地说道。

“如果碰上吹箭和弓箭要怎么办？”

“你的思想太陈旧了。”他简略地说道，回过去注视着罗瑞和马森。只见两已拿起的私物品，恢复了刚才穿梭于货堆和船舱问的装卸工作。

第二天，况只是稍微好转一些。我们的船驶进一条河面开阔，水流缓慢的浅水区，到处是淹没了的折断木。佩伯建议我们不一定要开动引擎，杰克也赞成此议，男们用从森林中砍下的竹篙撑着船。

天气变得炙热，乌压压的一大片小黑蚊虫停留在我们身上，疯狂地叮咬着。我在自己的帽子上罩了防蚊纱，面孔看起来就像一个德华七世时代的引擎外壳，里面酷热，但却防止蚊虫。当我们重回水区时，河道变得狭窄起来，窄小的令我坚信又迷失了方向。顶上方呈拱盖的丰茂场物碰触到我们。连根劈裂的树桩横倒在水流中。那些被蔓藤场物缠绕着的灌木丛中暗藏着胡蜂巢，呈圆锥形的黄粘土状吊悬着。

杰克和马森率先在前面开道，清扫出一条道路来。尽管佩伯不断提醒有水獭的踪迹，但我们连只鸟的踪影都没见着，更不用说其他巨兽。我确信这儿有恐龙存在。那是超自然的，不属于我们的时代，不存在于我所瞭解的地球任何一处。轻轻回的声响好似我们正置身于一个绿色，富含雨意的苍穹里，五彩斑的蝴蝶在串串腐烂的水果丛中嗡嗡作响。

我看见河水被从无穷尽的树根中

分泌出的安宁酸和毒素泄成了黑色。零落的树叶漂浮在水面上，迟缓地盘旋着。两岸的树弯曲着朝我们哈下了腰，枝端紧密地织，缠绕着。半淹水中的树桩横卧在我们前方，挡住了我们的去向。身后的河水潺潺而流，缓和了我们崎岖的道路。

男赤着胸膛站立在水中，将倒落的树桩拖向一边，手大刀劈砍着那些滋生蔓延的热带场物，以便制服这条寂静，狭窄，藏于热带丛林中的水路。

“出了什么事？”玛格丽特问道，神色异样地瞧着我。贪婪的吸血虫已被远远地抛在了身后。因此我没有戴面罩，这样面孔便能被看见了。我觉得有些昏厥，迷迷糊糊的。

“我不知道，”我低声答道。“我睡着了吗？”

“你看起来像是生病了，有没有发烧？你带着治疟疾的药吗？”

“蛇鸟，”佩伯喊道并指点着。这只鸟突然带着惊恐的叫声从水面飞起，它那细长的脖颈，伸展的脑袋，不住扑动的尾。浑身呈油光光的暗绿色，被白色泥点溅得肮脏不堪。

“是的，”我连声说。“没错。”我喝了一点消过毒的净水，感觉很糟，眼前老是闪现双重影像的视觉。

“快躺下来，”玛格丽特疾声说道。

“这儿会凉些。”我想脱掉自己那身粘乎乎、沈重的、被汗透湿的衣服，睡进清凉如绸缎般的水中。我觉得自己像在啜泣。

我自认为睡着了。醒来后发觉大伙正置身于一片上有晴朗天空的开阔水域中。一只硕大的飞禽在空中盘旋着，我推测可能是只食鸟。我的视觉跟踪太迟缓了，以致于无法确定它倒底是只鸢鹰还是兀鹰。我认为这是只兀鹰。

我迫切感到这绝非栖息地。我们又开始扎营幕宿，尽管天色尚早。罗瑞过来看看我，表看上去很难过。

“有什么困难吗？”他低声问道。并解下围在脖子上的丝巾，浸泡到水中。然后小心地替我擦拭着面孔。

“我想天太热了。这种况下游泳会安全吗？”

“应该安全。佩伯和科林已经捕了快一小时的鱼，没有比拉鱼。假如我跟在你后面，你能游过去吗？”我们驶进了礁湖。男们匆忙地爬回船舱，这儿常出现比拉鱼。我们一边捕鱼，一边休息了一段时间。

“我游不过去，”我身体虚弱地答道。“我想这儿肯定有比拉鱼。”

“所以我们先游过去。不过这是个好主意。”我们全都游过去了。玛格丽特替我洗净了脏衣服，佩伯替我们做好了醃牛和米

饭。我有点饿，现在感觉好多了。玛莎又和罗瑞一同乘着橡皮艇，去仔细考察那片礁湖区，这是她的说法。

我昏昏欲睡，一直打算回船上搭好自己的吊床和蚊帐。可又一再拖延，一倦怠支撑着我同其他一起待在这儿。事实上，我害怕孤独。

佩伯吹起了哨，那曲调并未令不快。玛格丽特和卡拉开始和着旋律唱歌。

我捕获到马森停留在我身上的眼神，那么不动声色，好像我是食物。我想起了罗瑞给我的善意，以及他在急流中拯救我命的景。

我可以大胆地说出自己正为这家伙倾倒。那是我最重要的个禁令，永不陷复杂的感纠纷；永远别让自己成为易受骗的。无懈可击的抑制，那些卑鄙的家伙总是期待着薄弱时刻的到来，那正是他们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