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羽翼初丰 第四十六章 怨报上门

鼠窥府，为何偏偏会选择一个无足轻重的大丫蓝蓝的居处呢？当然不是彼时合府上下，只有我的偷香窃玉之举，乃是‘异动’，故此引得役鼠窥探，役物者多半是尾随小菁到的东府，役鼠才会从其院中窜出！

既知根由，内愧于心之下，我愈发焦急，贾似道行途遇刺、府中先后有丫鬟、姨娘遇害，那边贾府近本就有仇家窥视，如今添上这怨憎会，越发危迫眉睫了！

势险急，刻不容缓，我断声喝道：“事不宜迟！咱们即刻前往施援！”

当下，纪红书因惦念贾妃在彼，担心有什么闪失，片刻也不敢停留，径与秃鹰如飞赶去了。

余下众，皆知事态危急，略作商议，便定计分派：关西魔、辕门首率领诸弟子及众健仆，留守东府，以防不测，并负责联络东府旧属，于临安城遍布眼线，盘察怨憎会踪迹；霍锦儿通异术，应变需用，改派吴七郎护随陆小渔回门；陆小渔回门之事不仅不变，索连浣儿及疏离内院的几家眷属也

遣发随行，因玉渊阁那边倒更安妥，正可减轻东府护卫之责。我与霍锦儿、宋恣、京东语、胡九等加上矮胖子言老三，则前往西边贾府施援。本来，东府昨才刚定策，欲疏离江湖争斗，全力敛财，如今只好先应付眼前一关再说了。

不须一刻，车马备齐，东府中门大开，前去西边贾府的众与回门的陆小渔一行几乎同时外涌，轩车急马，鱼贯而出，这等形如倾府而出的浩大阵仗，不知内的东府仆从与众邻里见了，闪避之余，无不停足注目，乍舌耳，议论纷纷。

一出大门，我们与陆小渔一行当即分道，纵马疾奔之下，蹄声雷响，当真气势雄壮。我虽初次骑马，提缰控辔，并不觉为难，仅过片刻，就嫌它跑得慢了，一时鞭催过重，痛马狂奔，独骑遥遥领，众忙策马急追。

胡九哈哈大笑：“这等形，倒与当年阵前纵马相似！”

宋恣、京东语虽未出声应和，但纵控之际，却也面容凝笑，目有遥思。

离府稍远，众改向西行，沿湖疾弛，道上行纷避，不时有怨骂，众却也不去理会。我抽暇问矮胖子：“你怎生发现怨憎会踪迹的？”

矮胖子面有得色，道：“我是早有所备啦，连丽清那婆娘心忧怨憎会追仇，每耳提面命的，要我时刻帮着警觉。也是见鬼了，我一眼还见那园内犬儿兜圈戏猫哩，眼都未眨，猫犬俱亡，我一个激灵，当即悄然遁土中，满府游走，除了全真道士，并不见生面孔，却于风声中捕得片言只语，立知是怨憎会厉鬼上门，一时也找不见连丽清那婆娘，便赶来给你报信，总算没白吃你贾府几顿饭吧？哈哈！”

我心上一凛：“雀使说那怨憎会自比厉鬼，‘鬼’者，常不能目见也，定有通隐遁术之于中施法，若不能其秘术，那便只有任其宰割的份了！矮胖子能发现怨憎会踪迹，全仗侥幸，许是他们一时大意了，隐遁术中，遁术、风遁术最高，五遁术次之，无声术、无臭术乃门工夫，对方要做到无影无声，并不为难。”

提及隐术，我顿又想起当师姐传我隐身术秘诀的形，心中怅然若失，不知不觉，缰辔松落，马行转慢。矮胖子见我无话，“吁”的一声，纵马前跃，与胡九竞快争胜去了。

矮胖子骑的恰是一匹驽马，与胡九争胜不过，一怒之下，跃下坐骑，嚷道：“的，有本事你来追我呀！”

倏地地而遁，众齐声喝止，矮胖子早遁去无踪了，幸亏弯道上无，尚不至惊骇世。

不一时

，临湖道旁的贾府在望，几勒马缓行，正奔门首而去，却见府门大敞，有举牌开道，随即府内车马徐徐而出。

我一惊，道：“怎地回事？”

宋恣低声道：“好像是娘娘车驾。”

那一也发现我们，止住了车马，贾妃微掀车帘，意似让我过去。我忙跃下坐骑，近前候话。

原来，贾府一朝禽畜皆亡，事出诡异，贾妃身边的随驾员为策万全，齐劝贾妃避开险地，启驾回宫。娘娘千金之体，即便是亲眷，贾府也担责不起，府中也一齐劝驾。贾妃虽不愿此时离开贾氏亲眷，但拗不过众一再促请，也怕自己居停此处，反倒碍事，只得暂去。

贾妃略问了我几句，知道我率东府高手来援，甚是欣慰，道：“筠儿，你也须加倍小心，有什么事，让红书递话进宫。”

我道：“是，姑姑放心。”

到贾妃一行重启车驾，我见纪红书与与秃鹰驻留不动，不禁失色道：“雀使，娘娘无护送怎么行？”

纪红书目送车驾逶迤而去，低声笑道：“我们也才到，恰逢娘娘备驾离府，娘娘不放心府上，命我们留府守卫。放心罢，本教于宫中值卫的隐侍者，早已赶来，潜随其中。”

我当即恍然，传闻玄武教的隐侍者皆为高手，身份非同寻常，有些的辈分甚至比教中四使还高，我好奇心起，正欲再问几句，却听得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