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杀人

丹丹第一次见到老四当面挖苦，看不出老四这张嘴也能长出刺来，满黑牙嚼蚕豆一般，咯嘣作响，吃的是香味，放出的却是一裤裆臭气。

晚上，老四请丹丹吃西餐，还特意点上一道侣套餐。丹丹发现，老四除了拿错刀*，坐在烛光下也算是文明了，至少在悦耳的钢琴声里没有掺进“娘的”粗。

“听说你现在成了枫叶公司业务骨了，不简单。”

“瞎吹呗，方的说成圆的，黑的说成白的，刀说成*，*说成刀，这叫‘游戏规则’。”老四往嘴里塞上果，出成章，居然也套上“游戏规则”这一潜台词。

“芳姐很器重你吧。”

“可不是，到哪都要带上我，这不，上次去了趟电影会，家香港导演非要让我演男一号，说我具备杀手气质。”

“杀手？”丹丹手中的果汁抖出了瓶。

“哦，讲的是杀故事。”老四目无表地切着牛排，发出“嘎嘎”声响。

“别逗了，让你演？呵呵。”丹丹看着他笨拙的动作忍不住笑了。

“真的，导演还请我吃了饭……报

纸都报道了。”老四总算*出了一块送进里，边嚼边说。

“怎么报道的？”

“一记者当场被定为男一号……”

“哈哈，记者？是你吗？这和‘一男子一不小心从栅栏上跌落，落虎，生死未卜’的动物园报道有什么两样？哈哈！”丹丹大笑着，胸脯跌起伏。

礼拜天，老四的出租屋传出阵阵杀声，枪林弹雨，震耳欲聋，房东老太紧张得手捂胸，用拐杖敲打着房门，老四全然不知，他正全心身地投到杀系列影碟中，开始是《杀不分左右》，然后是《杀如麻》，再换成《杀工厂》，实在看累了，就闭上眼睛听《借刀杀》，最让老四兴奋的是《杀三部曲》：长发披肩手握吉它盒的独行汉子，摇滚式的掏枪动作简直是酷毙了！老四嚼着馒陷了《杀回忆》……

极度的感官刺激使得老四有点按捺不住了，他屏住呼吸在房间寻找杀戮目标，蚊子太小，他看不上眼，每天晚上他收拾的够多了；苍蝇太呕心，会脏了自己的手。

蟑螂！

老四大步流星地来到厨房，蹲下身，仔细观察着对手出没的，触角慢慢探了出来，老四抬起大脚半悬着，只等对手现身，对手似乎感应到了外凝重的杀气，犹豫不前，临战状态下的腿开始发麻，老四坚持着，等待猎物的出现，就如高手过招，只等千钧一发之时发出致命一击！

老四忽然感到脚趾拉扯着自己的身体，好似被钢丝勒着，酸痛不已……

娘的，抽筋！真不是时候。

老四朝很命地跺上一脚，那两根触角霎时间已不见踪影，老四一瘸一拐地跳出厨房。

老四躺在床上意犹未尽，他想到了“大鳄”，一个自16岁就刀宰的老杀手，名副其实的真正杀手。

长发披肩手握吉它盒的独行汉变成了挥刀狂舞的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