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孙亚东抢上来道：“是省委刘书记的电话！”
继而，又对高长河说，“高书记，不说我耳朵长了吧？事实又一次证明，小道消息就是比大道消息来得快！”
高长河摇摇
：“这不正常！”
孙亚东道：“不正常的事多呢，你管得了——现在，要听我的汇报了吧？”
高长河叹了
气说：“好吧，我听着就是。”
梁丽看看表，问：“长河，我
们还去不去医院看老爷子了？”
高长河抱歉地看了梁丽一眼，手一摊，“我这还没到任，
家孙书记就非要汇报工作，改天吧。”
孙亚东忙说：“别，别，我这汇报很短，讲清问题就走！”
高长河脸一沉：“你哪里走？老实给我呆在这里，把平阳的
况都给我好好地说说，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是，一定要实事求是，不能带个绪！”
孙亚东乐了：“嘿，高大书记，你还真来劲了？好，给我倒满酒！”
一九九八年六月二十三
二十时平阳市委姜超林注意到，文春明一进门神色就不太对，脸
着，眼神中透着明白无误的失望和怨艾。似乎为了掩饰这种失望和怨艾，文春明在沙发上坐下后，先把市委副秘书长田立业埋怨了一通，说是田立业太不负责任，跨海大桥的剪彩筹备工作安排得很不妥当，省里的领导竟没派专车去接，还阳怪气地尽说风凉话。
文春明气呼呼地看着姜超林：“……老书记，你猜田立业能说出什么话来？他说，能替平阳省点就省点，哪怕省下点汽油钱也好，还声声说是你的指示！”
姜超林呵呵笑了：“这甩子，生就一张臭嘴，真没办法！不过，这次倒也真不能怪田立业，派车的事他是请示过我的，是我让他不要派专车了。省委程秘书长和吴副省长都有专车嘛，我们到平阳界前接一下也就可以了。但是，省汽油啥的，可不是我说的哦！”
文春明不满地看了姜超林一眼，说：“还是得派专车嘛！跨海大桥剪彩是咱这届班子的最后一桩大型活动，又是这么大个标志
工程，怎么着也得搞出点声势来，别让家以为我们平阳没了！”
这话已明显带上了绪。
姜超林想，文春明可能已经知道省委副秘书长高长河要到平阳做市委书记了，有点绪也正常，便说：“春明啊，话也不要这么讲嘛，啊？我们这届班子
得怎么样，省委和刘华波书记是有评价的嘛，平阳九百万市民也是有评价的嘛。”
摆了摆手，“好了，不说这些题外的话了，还是说说明天的安排吧。”
文春明这才汇报说：“明天的剪彩活动全落实好了，我的想法是，这次活动既然是咱这届班子的告别演出，就一定要搞得红红火火，也算是欢送你老书记吧。这回呢，就算我抗旨了，省城的领导还是要接，我已经让接待处派派车连夜去了，王市长亲自带队。为北京的客和有关部门首长包了架波音757飞机，上午九点准时从首都机场起
飞，决不会耽误下午三点的剪彩仪式。”
姜超林询问道：“首都和省城的新闻单位安排得怎么样了？”
文春明说：“也都安排好了，有专接待，中央电视台、新华社和《民报》的同志由宣传部沈部长和两个副部长全程陪同，配合采访。”
姜超林想了想，说：“还是让田立业也去协助接待新闻单位吧——咱田秘书长是大秀才呀，就喜欢往秀才堆里扎，缠着我热洋溢要去协助哩！”
文春明一怔：“哎，老书记，新闻单位你也敢让田立业去协助？就不怕他那张臭嘴里冷不丁给家吐出个大象牙来，吓家一跳？我看不能让他去，明天就派他在机关值班打机动。”
姜超林笑道：“这种时候田立业不会这么糊涂嘛，他真敢吐象牙我收拾他！”
文春明不满地看了姜超林一眼：“老书记，你就是护着他！”
姜超林摆摆手：“这事不说了——春明，你可要注意一下轧钢厂，明天这种关键时刻千万不能出
子！前几天不是说又借了点钱吗？工的工资发了没有？你得过问一下，没发赶快发，别让他们再到市里找了，尤其是明天。”
文春明心里也有点发毛，说：“这阵子一直忙着跨海大桥的收尾工程，轧钢厂工的工资发没发我也不太清楚。要不，我马上去一趟轧钢厂吧，连夜给他们的部开个会！”
姜超林说：“也好。”
文春明叹着气，站了起来：“那我现在就去吧，反正轧钢厂这张狗皮膏药粘到我身上是揭不下来了，我……我认倒霉了！”
这话说完，眼圈竟有些红。
姜超林看了文春明一眼，和气地批评道：“春明，看你，这说的叫什么话呀？轧钢厂的事谁怪你了？走到哪里，不管是对谁，我都要说，轧钢厂的责任不在你身上，也不在我身上，那是计划经济的旧体制和条块结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