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懂记忆。

“是，姥姥，我就是志扬，这么久了，才第一次来，真是失礼之极。”志扬赶紧鞠躬道。

“一家不必如此，是我不让然然来的，咱们家里就这样的况，前些子……哎……不说也罢……”老似有未尽之言，但是志扬是婿上门一回，也不好太追问，只好唯唯应是。

趁着中午吃饭出来吃饭的间歇，柔然才把一些况说明，原来，她那个烂赌成的爸爸，因为柔然一声不响的出了国，两年间音空信渺，就把歪主意打到了两位老身上，甚至将债主推到西安来，在敬老院里大闹了好几次。那些流氓都是认钱不认的主儿，大闹了几次就给老坐下了病根，而柔然的那个极品爸爸始终不敢露面，地痞流氓也更加肆无忌惮的一次次来敬老院打闹。

志扬听到这儿，简直都气炸了肺，他真没

法形容那个，这都是什么畜生能做出来的事，但是看柔然哭的跟泪儿一般，他有不好再往她伤上撒盐了。

柔然继续说道：“我几次打电话来，姥姥都不敢跟我提这事儿，怕那个混蛋顺着这条线，再找到我……敬老院虽然很想把这事推给我，但是牵涉要打国际电话，推诿来、推诿去，居然到最后不了了之了。”志扬早就习惯了这种浮于事的做法，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静听柔然继续说道：“姥姥说，前阵子闹得太厉害没办法，都打110报了警。姥爷觉得一辈子都是要体面的，一怒血压升高，就……”其实她没有全说实话，她还有个舅舅，姥爷因为觉得没脸再留在敬老院里，就主张搬回去跟舅舅同住，但是那个舅妈却不准。姥爷说：“房子还是我们的，为什么不让我们回去？要是嫌弃我们，你们滚出去。”为此跟舅舅一家大吵了一架，那舅妈趁机提出要分家，她当家的是徐家唯一的后了，柔然的母亲早逝，李柔然下落不明。那徐老爷子十几万的存款肯定要留给他儿子和孙子，所以着他代后事，恨不得将二老当场死，徐老爷子只觉得有家难回，又无路可退，才急火攻心吐血数，直接造成了今的局面。但是，这一切的家丑，柔然都没有说出来，只是将它埋藏在心底。

午后，志扬取出一张工行储蓄卡给柔然，一边说道：“姥姥，这里面存了五十万，每月定期取利息返还，即使我们不在眼前，也足够供养二老生活，希望你们多保重身体，不要为这些事生气。如果这里的环境不满意，我们可以联系别的处所，现在姥爷的身体还太虚弱，恐怕不能坐飞机去法国，不然我真有心办好签证，接二老跟我们一起走。”志扬心里明白，老子怕是不行了，病拖得太久，又没有得到妥善的治疗，说不好听的就是在这等死……

果然，老跟老太婆嘀咕了几句，大意是：“这些钱他们不能留下，不然最终谁也说不好钱会流向去哪儿，他们也没有能力保管好这么一笔财富。”柔然什么也没说，只是含着泪，在姥爷病床前守了一夜，志扬安静的陪在她身旁，静静的看着，他第一次看到柔然如此真流露，平时只笑脸迎，嬉笑怒骂的李柔然，极少会流露出悲伤的感，但是有自己的丈夫在，这一切就都不用她来背负了。“老公……不要离开我……我真的不想在失去亲了……”志扬轻抚柔然的秀发，却没有说一句话，他想起了最近常在网上能看到的一句话：“每一个为你流泪的孩都是折翅的天使，为你堕落间，你伤不起……”三天后，徐老爷子去世了，走得很安详，在那

天下午，徐老太太吃了三十片安定也跟着走了，留下的只有无尽的苦楚余味。志扬原本委托张琦去找他在警校的同学，在西安的关系打听一些事，但是现在的一切准备都落了空，只能张罗老的后事，而张琦则负责跑腿，去管区派出所销户。

火葬场举行了简单而庄重的遗体告别仪式，没有惊动任何，只有最后陪伴二老的柔然、志扬，以及这些子忙前忙后的张琦。志扬也通过电话，将这边的况转达给了嘉嘉、祖尔和娜娜，三也各都默然，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志扬做主，为二老在凤凰岭选择了一块墓地，也算是让二老能够土为安。

柔然将姥姥临终前最后给她的一封信也随着纸钱化了，一边低声的祷告：“姥姥，你和姥爷相携走完这坎坷的一生，祝您二老一路走好，能够得到长久的安宁，再也不会有来打搅您们了。我们徐家，两世都那么苦，我现在很好，很幸福。或许这都是您们和妈妈给我积下的福分……然然一定会好好珍惜，好好的经营我们的感，护家里的每一个，从今天起这个世界上就不再有然然的血亲了，但是我却有家，我和我的家，您们放心吧，愿您们安息……”柔然哭了，在志扬怀里伤心的哭了。姥姥的床除了一封信，还有一张存折、一张银行卡，和一枚翡翠戒指。

存折是二老一辈子的积蓄，最后留给了柔然；银行卡是志扬给他们的那张，老太太已经预见了这一天的到来，所以显然没有动一分卡里的钱；那一枚戒指，则是老太太陪嫁时的物什，就是文革抄家的时候，她都冒险偷偷藏起来的宝贝，现在也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