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再砺磨难

吻说，“帮我看看？我妹妹怀孕了。”

妹妹？！孟雪皱紧眉，哼，谁知道是不是天上掉下的林妹妹呢！方国豪感觉到孟雪的漠然，自己挑了一件。此时，老华和“朋友”跟他们打招呼，要到另外的衣柜去，孟雪和方国豪走出孕专柜。

孟雪忽然看到这里有个手机专柜，她高兴地走过去。趴在柜台的玻璃上仔细搜索，最后目光定位在新款彩屏手机上。孟雪对方国豪说：“你看，这个手机真好看，我特别喜欢！”

说着让小姐拿出来，请服务小姐介绍功能。功能介绍完了，方国豪没有说话。孟雪想，你当是我孟雪白被你耍了不成！这个男真是让惯坏了……

“怎么样？”孟雪笑呵呵地对方国豪说，“这个手机真好，好极了……”

这时，老华和“朋友”走过来，孟雪乐呵呵地对老华说：“华先生，您帮我看看，这个手机是不是最新款式？

方国豪表心要送给我哩！”

“噢，”老华叹道，“国豪真是个才灌顶的男，对红颜知己如此够义，佩服佩服！”

根本没有导演，更没有彩排，老华就在孟雪的诱导下助了孟雪唾之力。男最好面子，囊中羞涩，语言决不羞涩，逞能是男的一大弱点。方国豪再也挺不住，仿佛牵有绳索的热气球被放飞，他只能向上飞，他又好似把猪鼻子那根大葱拔掉了——装！无可奈何中从袋里掏出银行卡去钱了。孟雪嘴角挂着胜利者的微笑，那笑忽然没了，一声叹息划过心海。

孟雪拿起那手机，若无其事地放到手提袋里，跟着老华和“朋友”走。

“你知道我这衣服是给谁买的吗？”方国豪声音郁地说，“是给我的小，今年才二十五岁，她刚刚怀孕了……”

“你的孩子吗？”孟雪冷冷地问道。

“不，”方国豪平静地说，“她丈夫的。过几天到了我们约定的时间，我送给她这件衣服，我们每个月见一次面……”

听得这话，孟雪倒抽了冷气。天底下居然有这样的男！没有共享的嫉妒和厌恶，他俗得似乎已经超脱了男心胸的狭隘，孟雪实在想不通这到底是男种进化了还是退化了！方国豪又说道：“那一天，你见到的那个孩子……”

孟雪猛然想起那个“戴绿帽子”的孩子。

“我和她同居三年多了，她是一个未婚妈妈，”那方国豪似乎语气沉重地说，“都是我在养着她。她是在上大学三年级时和一个四十多岁的有妻有子的男有了孩子中途辍学，而那男却像弃狗一样地扔了她，是我养着她们母！”

“你真是‘博’！”

孟雪转身仔细打量了一下方国豪，仿佛在仔细审视一个才出土的怪物。仔细品味博两个字，犹如咀嚼腌制过的青橄榄，舌上味蕾不合时节地绽放，那汁却像沸腾后的气泡，最终从鼻孔中蹿出来：“哼！……”

诗就是漫得很，热像水，不是晶莹、透明，而是随地势流淌，真他妈的受不了！怎么会和他有什么上海之行！他那“我你”，其实就是“我需要你”的现代文雅版，烂桃子一样，一碰就有水！

“哎，你的思想还是太保守了，”方国豪边说边把手伸到孟雪的腰间说：“其实就那么一瞬间，何必那么认真？我不会坏你的家庭的，你知道吗？我没有占有任何一个，但我拥有多个，拥有和占有可是完全不同的。”

孟雪把他的手

用力从腰间拿下，她不想再和他多说一句话，因为，她那模糊的意识越来越清晰了，这个方国豪把拥有当成了自己炫耀的资本，不计其数，我们伟大的祖国处处有花朵，他好似祖国处处有“亲”！他还把那些在别看来不惜用生命来捍卫的隐私，都这样堂而皇之地晒在太阳底下，全然不知其实这些都是霉菌，是经受不起阳光的。自己的话语不知道何时就被翻版，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彻底“曝光”！正艰涩地思虑着，手机突然大叫起来，孟雪出了一身冷汗。

“你好……”孟雪听到电话里陈忱的声音，“亲的，你到老家了吗？早点回来，啊，我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孟雪声音哽咽，万般委屈想倾诉，但她不能！

“别哭……”陈忱电话里伤感地说，“我以后再也不管你了，不管你读博士，还是当作家，我都不涉了，亲的……”

孟雪一句话都没说，一行泪水爬出了眼窝，挂断电话。那电话又响了，是陈忱发来的一条短信息：世上最难断的是感；最难求的是；最难还的是；最难得的是友；最难分的是亲；最难找的是真；最难受的是无；最想见的是你微笑的表——亲的，你回来吧！

孟雪的泪水又模糊了手机上的字迹，她轻轻地拭泪水说：“对不起，我现在就回宾馆，我不愿意住在那里。”

方国豪驻足望着孟雪，目光被过往的们阵阵切断，他的话语绕过行身体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