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故乡的风

。此时，冯老师把孟雪邀请到了演讲台。她对台下的介绍说：“同学们，我们认识一下，这位是我们学校的双才、博士，作家，我们请她来为我们介绍成功的经验，好不好？”

台下掌声伴着青年的应声，一脑儿地涌向台上。冯老师没说“成功”二字的时候，她还能坦然地站在那里，可她讲完这句话，孟雪便颇感不安，生怕自己根底浅薄，抵不起学生们热烈期望的眼神。忽觉这学生当中有些面孔比较成熟，想必有些教师也在里面，总算找到了同龄，于是她有了同龄的话题。

“同学们，”孟雪开始演讲，她本来就不怕演讲，东南研究院的演讲、博士生课程的演讲，她都能出其不意地博得热烈的掌声。可是今天，她有些踌躇，因为她想说的也许与中学教育抓升学率相悖。可是，既然来了，她还想告诫这些学生们，莫要步自己的后尘。

“首先，”孟雪说，“我告诉大家，我不能算是

个成功者，因为我还是在读博士，读博士很艰难，毕业不毕业还很难说呢……”

台下有点躁动，显然，她的话有负亏于他们的敬佩心。

“我是出版了一部网络小说，有邀请我，替我填写了申请加省作家协会表，于是，我莫名其妙地成了作家，每个月还要20元的会费……”

台下有笑了，而后孟雪用慷慨激昂的语调讲道：“凭我这么多年失败的经验，我想告诉大家的是，我们需要的不仅仅是智育，更主要的是素质教育。这教育要从娃娃做起，伴随着我们度过少年、青年时代，简化一点说，就是要学会做，在将来的做事的过程中做，而最重要的素质培养是要有坚强的意志……而我们高中时代，都是在拼命学习，绞尽脑汁提高分数，这方面的教育太缺乏了！虽然，千军万马抢渡独木桥的时候，我们都挤了过去，可是，也造就了一大批‘高智商低商’的残疾儿……”

台下再也没有声音了，只有孟雪的话掷地有声地回在大教室的空间。孟雪结束讲话的时候，教室里刹那间沉寂，那些稚的脑还不知道把孟雪的思维放在何处，一双双求知的眼睛仍然睁得大大的……孟雪就在这种目光的缠绕中，走下演讲台。

这时，冯老师走上讲台对学生们说：“孟雪在我们这所中学读书的时候，一向都是谦虚好学的好学生，这谦虚的美德至今仍存在……只是，嗯……她身为理学博士，又是文学作家，站在相当的高度，看问题好像电视台的发站，覆盖面大，但是，作为我们这些高中毕业班的学生，首要的还是要把课本读好，考上大学才有以后的做……”

说得孟雪脸一阵红，一阵白，谈恋的时候，一只脚踩好几只船都没有这么羞涩过，此时的心沉重得似乎要脱落胸腔了……

孟雪怀着一种新的沉重的心离开了母校，来到郊外山野中的墓地——母亲的安葬之地。

穿过一片葱郁的树林，绕过几座新建的墓碑，一个用栅栏围起的方寸之地呈现在眼前。那栅栏漆过的曾经是蔚蓝的天色，而今已被风雨腐蚀得斑驳陆离。她踏着地上的羊肠小径，打开栅栏的门，走了进去，在两侧墨绿的青松的遮护下是一块墓碑，母亲的照片镶在上面。她悄悄地蹲下身来，泪水涟涟，用手指轻轻地擦拭着已挂满风雨残痕的玻璃，渐渐地，母亲的形象在自己的泪光中变得更清晰了，她好似正对着自己笑呢。

她就轻轻地倚在墓碑上，好似倚在母亲的怀抱里，母亲好似安详地望着她。远处是绿色的青山，近处

，那褐色的松树树下面碧绿的青上几朵山丹花开得正盛，六个花瓣如丝绒，红得鲜艳，红得耀眼。四周安静极了，偶尔的几只山雀飞过，才让感到这里还有一点生灵的气息。

一滴泪水悄悄地从眼角流出，滑过脸颊，冲过嘴角，落在手背上，她没有去擦眼泪，而是转过身来，抱住了墓碑，嘴唇翕动着要对母亲诉说，脑海里的乌云滚滚而来……

“妈妈，”她望着母亲，“儿现在很艰难……为了攻克这个难关，我想尽了一切办法，寻找了一切能够解决的途径，可直到今天希望还是这么渺茫……”

接着她的眼前浮现那紫色的凝胶，压扁的月亮条带，还有贾博士那笑眯眯的神态，总统套房的脱衣舞，总统大床上没有进行的虚幻的易……

“妈妈，”她仰望着母亲，“你能告诉我，儿做得对吗？我的确需要帮助，可我却做不到和他上床，我做不到，也因此失去了超越的时机，还有时间……妈妈，你能告诉我儿这样做对吗？”

四周青山依旧，静谧依旧，连一点点的风声都没有，别说母亲的回答！她的泪水奔涌而出，地低垂下去，脑海里出现了方国豪，黄浦江边的宾馆里，敌不过方国豪的力气而被强的惨败……尽管她曾让他补偿，可是那种神上的伤害又有什么能够补偿得了呢？她痛哭流涕，匍匐在墓碑的底座上，山野里回的是凄厉的哭声……

“妈妈，”她又抬起来，望着母亲的眼睛，“我和陈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