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啼鸟的忏悔：灼热的落羽(1-2)

行船上走了下来。当然，他们的身后跟随着一等——除了北贤王近卫部队的英魔，就是他的贴身隶们了。毫无疑问，她们的地位是不能同法茵相比的——她们基本是北贤王的部属，而法茵的身份则是自由公民，也是帝国官授的击军指挥。

“我们都时常提醒晷大，不要忘记您的教导呢。”法茵轻轻一笑，向前微微伸出右手，“欢迎来到击军近卫第三旅团，北贤王大。”

北贤王环视了一圈，满意地点了点。晷的严谨作风一向令他敬佩，哪怕是临时驻扎的营地，布置得也是滴水不漏：营地主体安置在山谷中稍高的台地上，而几处制高点，全部设置了观察哨与火力支点；不同类型的铁偶，按照机动-防御-保障的严格次序，混编在几乎每一个营区，却又留出了足够的预备队，来应对那些需要靠力据守的事态。

“合成与机动”——这是他与每一位率军的将领都讨论过，并极力坚持的观点。当然

，要做到这两点绝非易事：部队的装备与训练水平、正确的战术安排、充足的后勤保障……每一项都足以筛掉许许多多的部队。而晷却出色地完成了这一切——这是他升任总督的原因，也是皇帝与自己，同时将重担付给他的原因。

“各位归岗吧，不需要专门迎接我。”他微笑着挥了挥双手，示意迎接的队列解散。然而队列却迟疑地一动不动，依旧保持着行礼的姿态。

“哦，就说是我让你们这么做的。”

北贤王急忙补充了一句，向领队的军士眼神示意着。队伍这才在她的带领下，分散开来，回到营区中去了。

北贤王自然是明白的——晷治理部属虽然张弛有度，但该严格的时候却毫不含糊。毫无疑问，哪怕是如此简短的迎接，想必他也是亲自过问并强调了的。如果她们没有自己的指示便散去，那想必很快就可以在军法处，见到一排趴着的白花花的了。

“说到这个，他不会在军法处吧？”

北贤王拍了拍法茵的肩膀，打赌般询问着她。

“我想是的，大。”法茵确信地回答道，“您自然是知道前几的事。当时部队紧急回撤，肇事者的刑罚便暂缓执行了。如今安营于此，那想必要秋后算账啦。”

法茵耸了耸肩，狡黠地看着一旁的北贤王。

“哎呀……”北贤王故作遗憾地感叹着，“还想和你打赌呢，要是我赌赢了就可以亲自赏你一顿板子了……可惜了，好久没有摸过小法茵的老虎了。”

“那可不行呢，大。”法茵窃笑着拍了拍手，“法茵的老虎，只有晷大能打。还请先问过他哦？”

“哈哈哈哈——！”两同时发出一阵轻松的笑声——毕竟开这种没品的玩笑，已经是他们由来已久的惯例了。若是其他贵族间发生这种调戏部属的事，那想必结果是非常不愉快的：受到调戏的子会被她受到冒犯的主狠狠地打一顿光，直打到双青紫布满鞭痕为止；随后，主便会带着她“登门拜访”，并将惨状展示给调戏者。这般杀儆猴的举动，既是对所有权的强调，也是相当严重的警告——如果继续执意冒犯，那开花的就不是子的，而是对方的脑袋了。这就是所谓“名誉决斗”。

所幸，法茵算不上晷的所有物，而北贤王与他更是关系紧密，断不至于闹到所谓“名誉决斗”的程度。因此两一路上有说有笑，而北贤王也没有忘记，在法茵的“老虎”上稍微揩几下油。

军法

处设置在一处隐秘的悬崖边，几张帐篷围起了半圆形的范围，庞大的守卫型铁偶上承载着法术的结界，阻止外的偷窥与闯。不论其中的受刑者如何求饶哀叹，大营中都几乎很难听到。军法如山，而支撑起军法威严的，是强有力的拱卫与将帅的决心。

“你们在外面稍事等待，我和法茵进去。”北贤王吩咐着随行的魔们。

“是。”

魔们自觉地退开，分立在道路两旁站定。而北贤王便携着法茵，径直迈这强大的结界中。

“啪——！”

“咿呀——！”

“啪——！”

“啊——！”

“啪——！”

“嗯——！”

……

刑具挥动的风声，击打皮的劈啪声，还有受刑少们婉转的哀号声此起彼伏，好似一场华丽的响乐。北贤王轻闭双眼，长吸了一气——空气中洋溢着的灵力的波动令他感到无比愉悦。不需着目，他便可看到受刑少们那动的千姿百态——疼痛所激发的悔恨和羞耻化作力量，而这缓慢释放的力量，现在正穿过他的身体。

是的，这是只有强者才能享受的绝美乐章。以秩序之名义，对歧途者和软弱者施以惩戒，聆听这啜泣与羞愧中的忏悔，就宛如闲庭信步，欣赏那囚禁于笼中的飞羽般，略带怜惋，但又毫不留。

“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