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花绿影(10)

狂地滋长。为什么？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是罗斌变了吗？不……他刚才还在挣扎，还在试图推开韩书婷。是自己，是自己笨拙的模仿，才给了韩书婷“教学”和“取代”的机会。

她想起了韩书婷为秦朗时，那种熟练、放，却又充满了致命诱惑的姿态。那一刻，她感到的不只是震惊和恶心，还有一丝……一丝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作为的自卑与嫉妒。

韩书婷就像一朵盛开到极致的、带着毒刺的玫瑰，美艳、危险，却让男无法抗拒。而自己呢？自己就像一朵温室里的小白花，净、纯洁，却也单调、乏味。

罗斌……是不是也厌倦了自己这杯平淡的白开水，所以才会在韩书婷那样的烈酒面前，毫无抵抗之力？

这个念，让她的心痛得更加剧烈。被背叛的痛苦，迅速地被一种更可怕的绪所取代——对自身魅力的度怀疑，以及对未来的巨大恐惧。她害怕的不再是今晚发生的事，而是今晚的事会成为一个开端。如果她不能改变，如果她永远都这么“乏味”，那么罗斌总有一天，会真正地离她而去。

她的生，她的，她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一切，都在这短短的一个晚上，变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她不再哭了，只是眼神空地望着天花板上那盏明亮的白炽灯。灯光刺眼，晃得她晕目眩。

她的世界没有彻底毁灭，但支撑着它的那根顶梁柱，已经出现了巨大的裂痕。她对罗斌的还在，可这份，此刻却被巨大的羞耻、困惑和自我怀疑的尘埃所覆盖，变得黯淡无光。

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冲出去大哭大闹，像个泼一样撕脸皮？还是就这样一直躲着，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她的思绪成了一锅粥，整个都陷了一种麻木的、不知所措的瘫痪状态。

就在这时。

“咔哒、咔哒……”

沉稳而有节奏的拧动门锁的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

夏花浑身一激灵，像只受惊的兔子，猛地从地上缩起身子，惊恐地望向门把手。是罗斌吗？他要来解释吗？她该怎么面对他？

拧动的声音响了几下后，停了。夏花刚刚松下半气，另一种声音响了起来。

“咔嚓。”

那是钥匙进锁孔的声音。

随着一阵轻微的、金属机括转动的声音，门锁被打开了。

夏花惊恐万分，她清晰的记得自己进来之后第一时间就反锁上了门。

门被轻轻推开了一条缝，没有立刻被完全推开。

一个男的从门缝里探了进来，是秦朗。他没有看夏花，而是先回扫视了一下，确认沙发上的激还在继续，脸上也没有了之前在客厅里的那种戏谑和玩味，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看起来无比真诚的歉意和担忧。

“夏花，”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很温和，生怕惊扰到她，“对不起，刚才在外面……

是我有些上了，吓到你了。我……我只是想进来跟你道个歉，确认你没事。”

他的姿态放得很低，一番话滴水不漏，将一切都归结为“过火的游戏”和“无心的惊吓”，主动将自己摆在了犯错者的位置上，这反而让惊魂未定的夏花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见夏花没有尖叫或反抗，秦朗才缓缓地将门完全推开，然后走了进来，并顺手将门虚掩上，隔绝了客厅里那令不安的氛围。

他没有靠近，而是选择坐在离夏花最远的马桶盖上，这个距离让她潜意识里感到了一丝安全。他从袋里掏出一包未开封的纸巾，撕开，抽出一张，递了过去。

夏花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胡地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秦朗就那么静静地坐着，没有说话，给了她足够的空间来平复绪。卫生间里一时间只剩下夏花压抑着的、细微的抽泣声。

这种沉默，远比任何急切的辩解或安慰都更具力量。它让夏花感觉到自己是被“尊重”的，而不是被“审视”的。

过了大概半分钟，在夏花的绪稍微稳定了一些后，秦朗才再次开，声音里带着一丝叹息，像一个能看穿一切的心理医生，缓缓地抛出了他的“诊断书”：

“你一定觉得很难过吧？”

夏花没有回答，只是捏紧了手里的纸巾。

秦朗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每一个字，都准地敲打在夏花最脆弱的神经上。

“而且，这种难过，不只是因为罗斌，更多的是因为……觉得自己被比下去了，对吗？”

夏花猛地抬起，震惊地看着他。

他怎么会知道？他怎么会知道她心里最处、最不愿承认的那个想法？

看到夏花的反应，秦朗知道自己猜对了。他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但很快就隐去了，继续用那种充满“共”的语气说道：

“你看，你就是太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