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床何忌骨肉亲(第八章)

反应，直接伸出长腿踢了我一脚，还好是踢到我手臂位置，我假装不知道是母亲踢我，但也就力顺势往我自己床沿这边倒，停止了嘴上的“唠叨”，睁大眼睛，继续呆呆看

着前方。

这下的动静总算影响到父亲，我已经能听到他睡梦中被打扰的嘟囔呢喃，似乎下一秒就要醒来。

我加大戏码，赶紧抱住母亲的大腿，母亲挣扎，我死死抱住，像是一个风中找到救生圈的溺水，并用哭腔大喊“阿爸阿妈……我好怕啊”。

这声呼喊终于吵醒父亲，他缓慢起身，挠了挠惺忪睡眼，不知什么况，只训斥道，“三更半夜搞什么鬼”。

然后他看向母亲，问[他怎么了]。

母亲眉紧皱，一幅思考状，盯着我，似乎想看穿些什么，才摇了摇，[不知道，我也是刚被他吵醒]。我听到母亲这样说，顿觉大喜，母亲居然第一时间忘记了控诉我的不伦行为，我预想到的极端糟糕场面看来不会发生了。

然后父亲直接起床，走到门廊处打开了所有灯，一时亮如白昼，在此之前我撒开了母亲的腿。[有什么事不能说的]，父亲问道。

然后我捂着自己胸，装作平复自己内心的样子，依旧呼吸剧烈而不稳，几乎哭出声来。虽然说明的是，我当时真的想哭出声了，当然这个绪是来自于恋母的求而不得、自认为的被母亲“背刺”。

“我…………我不知道是做噩梦了还是真的”，“我睡梦中看到有个在拉着我，就在我床边”。我颤抖地说道。

这下把他们都整沉默了，从小到大，父母对于怪力神之事虽然有所保留，但尽量不会在我们面前提及的。在再早些年份，他们确确实实见识过装神弄鬼的事，甚至他们也见证过参与过那些在农村大行其道的神婆做的“仪式”。 　　比如曾经有一次村里来了个著名神婆，一时万空巷，很多家里有孩子夭折的，或者意外的，都围了上去，通过神婆“沟通天地鬼神”，问问在下面的亲的况，以及对今后的指示。当时我也在场，我至今都记得那个场景，以及明白为什么大部分都信了。因为神婆当场“露了”一手，她搓了搓自己的双手，突然发出一声巨大声响，且手中冒出了一无气味的白烟。有点像电视上的法师，就这一手，确实“折服”了愚昧无知的乡民。

后我们谈及这事，都以神婆这个变戏法般的表演来证明，她确实有真本事在身。虽然后来明白了，大概是用了某些化学物质吧。

父亲点了一根烟，低着，开道，[胡说八道什么，世界上就没有那些东西。你是不是发烧了]。母亲则是先看了我一眼，我不知道当时她内心想什么，只是当下形，走向完全变了，也只得顺下往下走，

她探过身来，用手捂了我额一下。说，[也没发烫啊]。

然后又说，[这么大个了胆子还这么小，做个恶梦吓成这样]。

还责怪我，[你最近是不是看了什么电影，才会这样胡思想]。

我觉得戏也差不多了，已经到达我设想的阶段，也就不再浮夸，[可能真是发恶梦了，在这宾馆睡得不是很舒服]。

[继续睡吧，我们都在你怕什么]，母亲此时已经有了关怀的意味，似乎忘记了我刚刚的行为。

其实这桥段也不算太假。因为我从小到大，在狂风雨或者打雷的夜晚、在听到村里一些怪力神的传言之后、在听到了寂静夜晚远方因丧事传来的刺耳又可怕的唢呐声、乃至仅仅因为自己看了恐怖电影被吓着，我都不敢一个睡，要么在恐惧中硬撑一个晚上，通宵等到天亮；要么很不好意思地去到父母房间，直接说自己害怕不敢睡，有好几次，站立房门的我还把母亲给吓着了。

胆小，我是有前科的，所以当时父母不会过多怀疑，这也不算什么大事。那个晚上就这样过去了。

《浮生取义》里面说过：很多不能登大雅之堂、无法公之于众的事，都可以发生在家里，隐藏在家里。家庭这个最神圣的地方，又是最世俗的地方;而且，家庭的神圣，往往就体现在它的世俗上--正如孔子所说的，“父为子隐，子为父隐”不仅不会坏家庭的神圣，而且是家庭生活所要求的。如果母亲不提及昨夜的形，我想正是大概基于这样的无形约束。当然，也可以认为是被我的“装疯卖傻”唬住了。

第二天早早被父母的洗漱动静吵醒。中国父母在作息上有着坚定的自律，无论昨夜经历过怎样的折腾，依旧早早醒来，也无所谓睡眠时间。

醒来后的我并没有立即起床，假寐着回想昨夜的种种，像是做了幻梦一场，不敢相信真的触碰到了一些我渴望但觉此生无望的事物。手上似乎还有对前凸的后翘的美好体的触感记忆；我再举起昨晚没有清洗的左手，搓了搓手指，如同稀释的薄薄一层胶水在手上风后的糙滑感，忽然对这只手很陌生，感觉它像一个恶魔，不属于我自身，它真的做出了“毁清誉”的行，进一步摧毁了母亲在我心目中神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