牝马传(6-7)

轻松？”埃厄温娜不明白。

“想想看，每次比赛只有前三名才能晋级，那么越多越富庶的岛屿，就会有更多的饲养母马，让竞争变得更加激烈。听说首都岛那边几乎每一位贵族都会饲养自己的比赛母马，能在那边杀进城镇赛的都是了不起的强者。”盖德笑了笑，“不说这个了，离开赛还有点时间，要喝点饮料吗？”

“唔……”埃厄温娜摇摇。

“那么坐一会吧，把体力留到比赛上。”盖德拽着萌新母马的胳膊，走到一张空置的躺椅上一坐下，而埃厄温娜保持

着母马行的拘束状态侧躺在躺椅上。毕竟怎么把训练成母马，本质上她们仍是，原地站立只会缓慢消耗她们的体力，不利用于比赛上的表现，何况从牧马场运输过来，还让她们挨了一路，没腿软到要扶着走路都算平时身体锻炼得很好了。

等待的时间相当无聊，在左顾右盼之中，埃厄温娜见到好几匹恰好经过帐篷门外的母马的肩膀上刺着一些单词，她早已明白贸易联盟的是不会随便往皮肤上刺纹图案的，但凡刺上点什么，必定有某种含意，便好奇地询问盖德：“刚刚经过门的一个母马，肩膀上好像刺着字，这是有什么含意吗？”

“肩膀有字？”盖德想了想，顿时明白过来，“喔，那是马系的名字，一些特别有天赋的母马在取得奖杯纹身之后，她们生下的小母马又能继承她们的天赋并取得奖杯纹身，就能开创一个马系，肩膀上便刺上这个马系的名称，然后她们就被主一代又一代地培养，成为一支生来就为赛跑的特殊。”

“把当作动物来培育……这太过分了。”哪怕有着许多血腥野蛮习俗的冰蛮，都觉得这种以为畜的行为有点太过分了。

“是挺过分了，但这里是贸易联盟，这种做法就是被允许的。”盖德揉着萌新母马的硕叹气道：“听说几百年前，还有调教大师想培育一支血脉专门用于制作母猪香，但由于母猪配种时无法避免出现生下男孩，从而导致母猪的拥有权变化以及男孩的归属之类的一大堆伦理和社会问题，才被联盟议会立法永远禁止，不然今天我们会看到更过分的事。”

“……”埃厄温娜听得不太懂，不过她很确定盖德刚刚说的母猪一定不是长着四条腿、嘴角可能有獠牙突起、会哼哼叫的皮动物。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紧接着米雪儿从外面跑了进来：“小主，出场顺序确定下来了，您是第一批上场，一刻钟后就开始第一场出道赛。”

“知道了。”盖德一个鲤鱼打挺从躺椅上跳起，抓着连接着埃厄温娜塞球的缰绳往帐篷帘门走去，“埃厄温娜，让我们闪亮登场吧。”

在工作员的引导下，这对主仆很快抵达了赛道的起跑线。虽然观众不算多，可“知”却不少，他们的目光很快落到盖德和埃厄温娜身上。

“嘿，那不是海雷丁伯爵的公子吗？他居然也会来赛马场，还上场参赛了！”

“就是，我还以为海雷丁家族的不会对魔法奥秘以外的东西感兴趣。”

“那匹母马

真壮啊，来自某个马系的竞赛马吗？”

“应该是吧，可惜穿了肩甲看不到马系名。”

“恐怕不是，她的埠上有纹身。”

……

观众们议论纷纷，对这对某种意义上“罕见”的参赛者投来了额外的关注，也让埃厄温娜感到了巨大的压力，已经站在起跑线的她眺望着远处的终点，却觉得自己似乎回到了成年礼的那一天，她一丝不挂地站在呼啸着凛厉雪风的决斗场上，被武技长等部落里的成年捉回来的吹雪熊就站在她面前，那庞大的身体宛如一座矗立于雪原上的高山，投下的影将她完全笼罩，而她能够倚靠的只有手中从母亲那里继承来的长剑。

北极冰原的生存从来都是艰难的，抛弃了五神信仰的冰蛮族不需要弱者和废物，那些家伙只会费部落珍贵的粮。成礼就是部落里的孩子靠着手里仅有的武器，在刮起风雪的天气里，在决斗场上与一饿了三天的冰原猛兽搏斗。

孩子要是杀死了猛兽，猛兽的会成他或她的庆祝宴上的大餐犒劳，猛兽的毛皮、骨、牙、角等器官会变成他或她的重要护身符和成年礼信物。要是孩子被猛兽杀了，那么部落里就少了一个无用的废物。盖德由始至终都没说过作为母马，要是没能在出道赛胜出会有什么后果，但埃厄温娜认为哪怕不如冰蛮族的成年礼残酷，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所以，她必须赢得比赛。

坚定了信念后，埃厄温娜开始打量四周的竞争者——与自己进行同场比赛的对手多达十九匹，看起来都很年轻，最多不到二十出，虽然远远不如自己那么壮硕，但身材都相当高挑，未必锻炼出腹肌和马甲线，却都有着一双肌结实的大长腿，身上的母马行由于基础框架早已被限定，因此款式看起来大同小异，只有颜料、用料和上面的花纹图案有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