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焰(93-95)

笑意微扬，眼神却比以往了几分：“要是你答应我，我哪还有时间出去惹事？”

林炽默默收起医药箱，背影高挑又清瘦。

“好，我和你往。”她说。

白锦煊高兴得像中彩票，骄傲地宣布自己脱单了，嘴角咧得几乎咬到耳朵，恨不得向全世界昭告林炽是他朋友，又是约她去迪士尼乐园，又是邀请她来自家做客。

林炽笑着调侃：“你家不会就在赌场楼上吧？”

他答得格外认真：“不是，在山上！啲景好靓?。”

林炽无奈地摇。地址发布邮箱 LīxSBǎ@ＧＭＡＩＬ．ｃＯＭ她觉得两刚往，还远不到见家长的地步。

况且他的二哥还是自己的前

姑父……这关系糟糟的，像一团没梳开的毛线。

白锦煊倒是毫不在意，反倒像捡到心骨的大狗狗，眼睛亮亮的，兴奋得摇着看不见的尾。

而他的社账号也焕然一新，像、背景图和聊天壁纸统统换成林炽的自拍。

林炽偷偷点开童汐焰的微信界面，心涌上一莫名的惶惶不安——哥哥看到这些会怎么想啊？会不会气到砸手机？还是会打越洋电话来兴师问罪？

她像个做错事的坏小孩，胆战心惊过了一周，却始终没有等到童汐焰的任何消息。地址[发布邮箱 LīxSBǎ@ＧＭＡＩＬ．ｃＯＭ

没有质问，没有嘲讽，连一句敷衍的问候都没有。

他真的……放下了吗？

这个猜想像根细针，悄无声息地扎进她心里。不疼，却时时牵扯着神经。

......

周五。

缇娜老师的作品研讨会一散场，林炽便推辞了同学们的聚餐邀请，独自走出教学楼。

最近是梅雨季。夜晚带着湿的温度，暮霭低垂。学生三三两两经过。

向晚意在东京大学就读，专业是她最感兴趣的天文学。东大和东艺大距离不远，两经常约着一起吃中餐。

她掏出手机，和向晚意说自己待会儿就去和她碰面。

指尖迟疑片刻，滑到那个熟悉的对话框。

童汐焰。

那串名字静静躺在屏幕上，像一颗她迟迟不敢接触的地雷。

发什么好呢？

问他最近怎么样？显得太生疏。

告诉他画展很成功？又怕他无动于衷。

林炽来来回回打了删，删了又打，最终默默点开相册，挑了一张现场照片发了过去——她站在《昼梦》那幅画前，笑容温和。

很好。照片里看不出任何焦躁的绪。

消息发出后，她攥着手机，像捧着一颗脆弱的心，等着那一声熟悉的提示音响起。

可五分钟过去，十分钟过去……

如石沉大海，毫无回应。

她盯着屏幕许久，最终垂下眼睫，轻轻叹了气。

风从街角吹来，撩起她的长发。那一瞬，她才意识到，原来真正令心慌的，不是他愤怒、失控，甚至不是责骂……

而是这份冷静背后的不在意。

隔天早上，童汐焰的消息姗姗来迟。

信息寥寥，而且只字不提白锦煊，也不评价她的照片，只甩来一个未命名文件夹。

林炽皱了皱眉，发过去一个问号：

——哥，这是？

几秒后，童汐焰的文字弹了出来：

——我掌握证据了。

紧接着，语音通话的界面便在屏幕上闪烁。

林炽心一紧，指尖在接听键上犹豫几秒，按下接听。

电话那端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像压抑了太久的暗流终于找到缺涌出。

童汐焰这些年一直在暗中查当年车祸的真相，却总是遇到莫名其妙的阻碍。雇佣的私家侦探前阵子还险些被灭，导致调查取证异常艰难……

“这背后多半是童允雯搞的鬼。”他说。

功夫不负有心，他想办法侵了当年负责案件侦查的警方电脑系统，找出奔驰刹车系统被为坏的关键证据，还有童允雯向所有涉案员的转账记录。

真相冷酷得宛如冰刃进心脏，痛得渗出血来。

那名肇事司机本是童允雯朋友的专职司机，因患肝癌打算辞职返乡。

童允雯找到他，许诺一笔足以让家后半生无忧的巨额酬劳，条件便是制造一场“意外,” 让嫂子简素年死于车祸。

司机经不住诱惑，也希望自己死后家能过好子，接受了这份工作。

两个月后，他和简素年一同命丧车祸，而年幼的童汐焰被母亲死死护在身下，侥幸活了下来。

林炽认真听着，手心逐渐冰凉。一寒意从脊椎骨攀到脑神经，令她感到呼吸不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