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乱光阴录(9)

吞咽着，满心满眼只剩对王总承诺的期盼。

王总则恢复了那副高莫测的模样，手指随意地在桌面轻点，目光在贾文强和妈妈的脸上扫过。

半个小时前，就在这个灯光暧昧、静谧得有些压抑的包厢里，贾文强与陈总相对而坐，桌上的茶香袅袅升腾，却驱散不了周遭那诡谲的气息。

贾文强微微前倾身子，双手不自觉地搓动着，眼神里闪烁着狡黠与贪婪，压低声音说道：“王总，这次可全仰仗您了”。

王总靠在椅背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扶手，脸上似笑非笑，眼底尽是算计，哼笑一声：“哼，我老子说，她男

和刘春来牵扯不，过几天就可以出来了，她还病急投医，主动找上门来，老贾不地道啊，呵呵”

贾文强有点尴尬的摸了下光秃秃的顶，笑着说：“不瞒你老弟啊，我也就这点好了”

贾文强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袋子，放在桌上推到了王总面前。

王总微微眯眼，目光在袋子上一扫而过：“唉，你老贾迟早毁在的裆下！算了，这事也不用我心”

“这事还要你帮忙，让调查组再拖几天放，等会那还会带5万现金过来”贾文强看着王总说道。

“靠，老贾，你这就过分了啊，让自己出钱多关自己老公几天”王总戏谑的说道。

“你就说，帮不帮你老哥吧”

“行，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王总端起手中的茶杯抿了一，说道：“先预祝，贾总把这个美顺顺当当吃到嘴，哈哈”

两相视一笑，笑声在包厢里回，却透着令毛骨悚然的森，公路上开车飞驰的妈妈，正怀揣着满心希望，一步步走向他们心布置的陷阱。

“王总，这是您最喜欢的澳龙”贾文强的声音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王总拿起公筷，准地夹起澳龙的一块，慢悠悠放中咀嚼，边吃边漫不经心地开：“小杨啊，这事吧急不来，不过有贾总的脉，加上我这边在努努力，你放宽心”

妈妈怀揣满心期许坐在包厢席间，面前珍馐罗列，却毫无食欲。贾经理满脸堆笑，热地招呼：“小杨，听王总的，多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应对后面的事儿。”说着，夹起一块鱼放进她碗里，王洁看着只能强挤出一丝笑，轻声道谢。

席间贾文强不时举杯，妈妈只能硬着皮陪饮，酒水喉，呛得眼眶泛红，咳嗽声在包厢此起彼伏。每一饭菜咽下，都似吞了铅块般沉重，这场饭吃得煎熬无比，唯有贾、王二肚里打着的如意算盘，正“咔咔”作响，越吃越畅快。

饭局终了，桌上杯盘狼藉，空气里弥漫着酒菜的混杂气味。王总站起身，双手随意地在裤兜，微微腆着肚子，恢复那副高莫测的派，淡淡开：“贾总，今天就先这样，小杨啊，回去等我消息，别瞎着急。”

妈妈早已被接连几杯烈酒灌得脑昏沉。她双眼迷离，眼神失焦，平里灵动的眼眸此刻像是蒙了一层雾霭，只能无力地半眯着。脸颊被酒灼烧得泛起两团酡红，仿若春里肆意绽放的海棠，红得浓烈而娇艳，额上沁出

细密汗珠，几缕发丝被汗水浸湿，狼狈地贴在滚烫的脸颊旁。

妈妈挣扎着想起身，只是身子软绵绵的，仿若没了骨般，歪斜着就要瘫倒下去。贾文强眼疾手快一把搂住妈妈，将她扶到沙发上，妈妈双手无意识地耷拉在身侧，手指微微蜷缩，原本攥紧的挎包也滑落在地，包里的零碎物件散落出来，她却浑然不觉。嘴里嘟囔着含混不清的词句，像是在哀求王总和贾文强救救自家丈夫，又似在喃喃自语诉说满心委屈。

王总瞥了妈妈一眼，暗道这今天估计就要被老贾吃抹净了，贾、王二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说罢，两酒杯相碰，杯中的酒晃着，好似这场饭局未知的结局，悬而未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