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是高杉信司搂着我肩膀的手。那只手,是如此的熟悉,七年来的每一个
夜,它都像一道无法挣脱的枷锁,给予我食物、居所、华服,也给予我痛苦、屈辱,以及……那早已
骨髓的、名为“服从”的烙印。他是我的主
。这个念
,像一条毒蛇,盘踞在我的脑海
处,每一次我试图反抗,它都会亮出致命的毒牙。
另一边,是斋藤健吾那双悲哀的、
碎的眼睛。那双眼睛,代表着我的过去,代表着那个名为“橘梓”的、骄傲的武士之魂。它在无声地质问我,在痛苦地祈求我。它是我所有痛苦与屈辱的根源,也是我……曾经作为“
”而活过的,最后证明。
高杉信司饶有兴致地,欣赏着我脸上那副天
战的、痛苦的表
。他似乎很享受这一刻,享受着将我那仅存的一点灵魂残渣,放在两个极端上,肆意炙烤的快感。
“怎么了,我的梓?”他用一种
般的、亲昵的
吻,在我耳边低语,“你的老朋友来
看你,怎么,不开心吗?还是说……你想为他,表演一个什么助兴的节目?”
他的话,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
。
而斋藤健吾的眼中,也流露出了一丝
沉的绝望。他看懂了我此刻的处境,也预见了我那即将到来的、唯一的结局。他缓缓地,对我,摇了摇
。
那眼神仿佛在说:‘不要……梓……活下去……只要活下去……就够了……’
他不是期望我拔刀。
他比任何
都清楚,在这个时代,在这座由高杉信司这种
所掌控的帝都,我拔刀的后果是什么。
轻松地斩杀他,或许不难。
但然后呢?
然后,我就会成为这个帝国,
号的、必须被抹杀的通缉犯。我将再次回到那种亡命天涯的、无尽的逃亡之中。最终,力竭被捕,被送上冰冷的断
台;或者,就在这光天化
之下,被他那些手持新式左
手枪的护卫们,当场击毙。
无论哪一个,都是死路一条。
他不想我死。他只是……想再见我一面。
然而,他的祈求,却成了点燃我心中最后那点毁灭欲望的火种。
活下去?
像现在这样,像一具行尸走
般,活下去吗?
不。
够了。
我已经,受够了。
我的颤抖,在那一瞬间,停止了。
我那双空
的眸子里,重新,燃起了那两簇,在箱馆战场上,曾经燃烧过的、黑色的火焰。
我缓缓地,抬起
,看着高杉信司那张近在咫尺的、英俊的、充满着自信微笑的脸。
然后,我也对他,笑了。
那是一个,极其凄美,也极其妖异的笑容。
“主
。”我用一种他从未听过的、既温顺又冰冷的
吻,轻声呼唤。
在他因为我这突如其来的、顺从的姿态而感到一丝诧异的瞬间。
我,拔刀了。
“噌——!”
一声清越的、仿佛能将灵魂都冻结的龙吟。
我的打刀,以一种
类
眼几乎无法捕捉的速度,出鞘了。
刀光,如同从地狱里乍现的一道闪电,直奔高杉信司的咽喉而去!
在这一刻,我不是他的妾,不是他的护卫,不是他的玩偶。
我只是,橘梓。
一个,前来索命的复仇者。
高杉信司的瞳孔,猛地收缩成了针尖
大小。他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他想要后退,想要闪避,但他和我之间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
他,死定了。
然而……
就在我那锋锐无匹的刀锋,即将切开他脖颈皮肤的那一刹那。
我的手臂,我的整个身体,却像是被一道无形的、来自灵魂
处的锁链,狠狠地,拽住了!
一
剧痛,从我的大脑
处,猛然炸开!
那是,被烙印了整整七年的、名为“服从”的、
骨子里的屈服本能!
它在尖叫,在咆哮,在阻止我!
【不准伤害主
!】
【你是主
的所有物!】
【服从!服从!服从!】
我的意志,与我的本能,在这一刻,
发了最激烈的、也是最致命的冲突!
我那原本一往无前的刀锋,在距离他咽喉,只剩下不到一寸的地方,猛地,停滞了,开始剧烈地,不受控制地,颤抖了起来!
我燃起的杀意,与那被驯化的
,在我的身体里,疯狂地互相撕扯!
我眼中的黑色火焰,瞬间,被一片痛苦的、迷茫的、混
的漩涡所取代。
高杉信司,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了神。他看着我这副挥刀挥到一半,却像是被无形的力量定住、脸上充满了痛苦挣扎的模样,他先是一